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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6h7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野狗与恶犬 > 第65章
    程殊往旁边看了一眼,梁慎言还搂着关一河的背没撒手,抿了抿唇,面无表情拎着书包回房间放东西。

    才进门就听到他爸热情招呼的声儿,一下心烦了。

    这阵仗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呢。

    梁慎言扯开关一河,往程殊那儿看去,就只看到个气呼呼的后脑勺,笑了笑,这脾气还不小。

    关一河从小就四个人里的食物链底层,一点不介意被拉开,笑眯眯地凑到江昀边上,“我就说吧,言哥看上的人,指定不一样,刚在外面碰见,我一看就知道了。”

    江昀听他说话都替他捏把汗,连忙看了眼程三顺,“你可收敛一点,别惹事。”

    关一河点点头,“知道知道。”

    “我做事你放心。”

    江昀懒得理他,还放心,放着放着就该闹心了。

    最不靠谱的就是关一河,惹事精。

    程家的老房子,有过很热闹的时候,三代同堂五口人,后来剩一家三口,再后来就剩爷俩。

    梁慎言来了,家里多一双碗筷,多点人气。

    现在又来了俩,程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程三顺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完全状况外,没感觉到几个年轻人之间那点心思,乐呵呵地掏出了一瓶酒。

    “儿子,拿几个杯子来,难得家里来客,好事高兴,大家都喝点。”

    程殊正洗手,听到甩了甩水,“要几个啊?”

    问完又说,“你少喝点,还吃药呢。”

    程三顺回他一句知道了,就喝一点。回完转过来,笑得一脸褶问,“小梁,你朋友他们喝不喝?米酒跟啤酒,度数不高。”

    “不用麻烦。”梁慎言平时基本不碰烟酒,除非实在心烦。

    正要拒绝,后边的话被关一河打断。

    关一河刚打量完程殊,听梁慎言要拒绝,立即拉住他,“叔,我们喝的。言哥酒量好得很,就平时不爱显摆,今天难得有机会,让他喝,白的他都不怵。”

    灌醉了才有戏看,他跟江昀两个人还喝不过一个梁慎言么。

    程三顺笑起来:“哟,小梁来这么久都没看他喝过,还以为不会。”

    江昀拉住关一河,怕他继续发挥,一会儿梁慎言开始赶人,“我们啤酒就行,正好喝了好睡觉。”

    “拿四个杯子!”程三顺往外喊了一声,张罗着大家坐下。

    圆桌不算大,菜摆了一桌伸手也全都能夹的到。

    没酒店、饭店的摆盘好看,但闻着就好吃。

    程殊拿了杯子,洗了一遍又擦干,才拿着进了堂屋。

    圆桌再小,那也能坐不少人,六个八个的都宽敞。

    这会儿每个人占个地,宽点的位置就梁慎言边上了。

    程殊刚回家的那点小情绪,还没摸明白怎么回事,回房间一趟消化得差不多。他都没犹豫,放好杯子坐下,还给自己盛了碗汤。

    他长得好看,还穿着校服,不说话坐下的时候,显得还挺乖。

    其实他想得没那么复杂,梁慎言的朋友那么远来玩就是客人,他想不明白的事自己烦就行了,犯不着跟别人撒气。

    人齐了,程三顺颇有主人架子拿起杯子,“都是自己做的家常菜,你们看吃不吃得惯。”

    “你们是小梁的朋友,那就是自家人了,欢迎你们来。”

    江昀没关一河那么缺心眼,他本来也能吃辣,这一桌菜挺合胃口。

    他举起杯子,“吃得惯,平时想吃还吃不到,这一桌菜,比酒店都好了。”

    这话是实话,黔菜好吃是好吃,就是走不出本省。

    江昀以前来这边办过事,待了三天,走的时候都没吃过瘾,外边开的店又不地道,馋了好一阵。

    “折耳根我不行。”关一河笑着接话,也举了杯子,“他俩都行。”

    程三顺才从医院出来,想一杯干了,被程殊瞪了眼,抿了一口就放下,嘿嘿笑着:

    “折耳根本地人也有不吃的,尝尝辣子鸡,这可是乡下养的走地鸡,肉好吃。”

    关一河说:“是吗?走地鸡好啊,价都贵点。”

    程三顺点头:“可不是。”

    梁慎言本来话就不多,熟人来了也没差,由着他俩跟程三顺唠。

    他夹了一块排骨放碗里冷着,才伸筷子,就听到程殊小声跟他说话。

    “别理他,还病着呢就喝酒。”

    程殊吃饭的时候很专心,夹了块藕,“谁来他都这样,就喜欢热闹。你吃自己的,不跟他喝,一会儿就去睡了。”

    梁慎言这两天是故意晾着他,但这会儿听他话里的关心,没办法当听不见,“怕我喝不过?”

    程殊没否认,“啊”了声,“他是酒鬼。”

    梁慎言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放心,喝不倒我。”

    程殊心里纳闷,别梁慎言也是个隐藏的酒鬼,抬眼看他,“那你多吃点先垫垫,这样不伤胃。”

    他想什么都写脸上,半点没藏着,甚至也给梁慎言盛了碗汤。

    腊排骨跟莲藕一块炖,去了油,汤白白的,味道特别鲜,还带点藕的甜味。

    梁慎言失笑,瞥了眼放自己面前的碗,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嘘寒问暖两句,就什么气都没了,只剩下心软。

    “好喝的,不咸。”程殊以为他挑食,又说:“我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