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丁舒真一双泪眼,难掩愤恨之色。
“二郎?”缓过神来,丁舒真哭声轻颤,“我好疼……”
这一次,萧长陵没有站她,“你先回厢房,我们夫妻有话要说。”
丁舒真愣住,哭声戛然而止。
“来人啊!”四月当即喊了一声,“送客人回厢房。”
丁舒真被人送出去的时候,满脸的不敢置信。
温枳心里很清楚,萧长陵是为了什么?
若自己死了,那嫁妆的去留就成了问题,等着父亲悲痛完再想起来,萧家早就处理完了那些东西,萧长陵不亏。
现在自己没死,若真的伤了心,来日一毛不拔,别说是贴补萧家,没有银子打点,以他的能力……做不到官运亨通。
萧家瞧不上温家,却觊觎温家的银子,这便是最可笑的事情。
院墙外,有人站了站,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里。
温府还是静悄悄的,容九喑进了温临风的房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外头风凉,你身上还有伤,不宜站在风口上。”萧长陵将外衣覆在她肩头,“那些事,交给岳父大人和表兄处置便是,阿枳早点歇息吧!”
温枳眉心微蹙。
歇?
她绝对不会与他……
但是明着来确实不行,萧家毕竟是将,军府,到时候纳妾无数,死活不愿放过她,她一介商贾之女,根本不可能拿到和离书。
“喝点水,定定神。”萧长陵给她倒水。
温枳端着杯盏浅呷,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阿枳?”萧长陵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成亲至今,你我一直琐事缠身,今日……”
温枳放下杯盏,“我身上有伤,诸多不便。”
“阿枳,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本该是最亲密之人。”萧长陵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旁人算不得什么,你我理该同舟共济,有我萧长陵的来日,便有你的来日,夫荣妻贵。”
温枳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忽然一口气上不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蹿上了小腹,紧接着便觉莫名燥热,奇怪的感觉,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想站起身,却是手脚乏力,一阵阵的打着寒颤,身上的汗毛登时根根立起。
这是……
温枳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萧长陵,连成句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水……你、你……”
“阿枳莫忧。”萧长陵弯腰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顺势解开了她的腰带,吻上她的脖颈,“阿枳是我的妻,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阿枳,阿枳……”
外头,夜色浓重。
寒鸦骤起,振翅掠去……
第32章 昨夜,成了?
晨光熹微。
瞧着睡在枕边的温枳,萧长陵又惊又喜,只是……目光及至温枳的锁骨处时,不由的眉心微蹙,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咬过她?
“阿枳?”萧长陵低唤着。
温枳闭着眼,翻个身背对着他。
见状,萧长陵也不再多说,翻身下了床榻,只是脖子有点疼,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不太能记事,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过的缘故?
待萧长陵离开,温枳吃力的坐起身来,冷不丁一个喷嚏,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姐?”四月端着脸盆进门,“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小姐让她去盯着老爷那边,没成想回来的时候,这边连院门都关了,等她爬墙进了门,房间里已经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所以……
“没事。”温枳面无表情的穿上衣裳,“不必再提。”
四月悄摸着睨了一眼小姐锁骨上,结了疤的红痕,心里难受得要命,只怪自己没保护好小姐。
“小……”
“哈欠!”又是一个喷嚏,温枳揉了揉眉心,“四月,去跟着萧长陵。”
四月急了,“可是小姐,您嗓音都是嗡嗡的,是不是受凉了,奴婢不放心您!”
“你……哈、哈……哈欠!”温枳别开头,掩着唇又是一个喷嚏,“快去!”
四月撇撇嘴,只得快速转身离开。
温枳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面色苍白的自己,恨恨的咬紧牙根,“萧长陵!”
他们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无外乎是担心她跑了。
果不其然。
厢房那边,四月扒拉在墙头,瞧见了一大早匆匆见面的叔嫂二人。
“瞧着二郎这般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昨夜是成了?”丁舒真笑靥温婉,只是面色分外苍白,露在外头的手背和其余肌肤,泛着刺目的红疤,好似昨儿滚台阶所留。
萧长陵躬身揖礼,“多谢嫂嫂教的法子。”
“我只是不想让二郎和弟妹,因为我和珏儿的缘故,生出误会来。昨儿这么一闹,弟妹定是恨死我了,我这也是为了弥补你们,不得不出此下策。”说着,丁舒真红了眼眶,“我丧夫为寡,自知枕边无人知晓冷热的滋味,哪儿能让弟妹,也备尝这般苦楚。”
语罢,她捻着帕子拭泪,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嫂嫂莫要伤心,大哥虽然去了,可你还有我们,还有珏儿,我与阿枳必定会敬重嫂嫂,好生照顾你们母子。”萧长陵忙不迭宽慰。
丁舒真泪眼含笑,“多谢二郎,有你这句话,我纵然是死也放心了,有你和弟妹在,珏儿必定能得妥善照顾,只盼着二郎来日有了孩儿,莫要忘了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