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哟,又有邻居搬来啦?”一邻居正单手抱着娃看着青年。

    邻居发现他还挺年轻的,能被分到新家属楼,身上还披着一星,很快就跟消息对上人了:“是刚分来这边的二团宁连长吧?”

    宁卫城点点头,“嫂子,您认识我啊?”

    “认识,那么年轻,谁不认识呀?”之前,王主任家组织了一场家属会,以为人都到齐了,但后面才知道,还会陆陆续续调过来一些人,只不过职位都不高。

    但是有一个特别年轻,二十出头,已经是二团旗下的猛将了。

    “我们刚到,还要收拾一下家里,就不打扰您了。”宁卫城说完之后就往里走,开了门之后,就对着女人说:“进去吧。”

    宁卫城分到的房子是两房一厅,大概五十来平,因为没有厕所和厨房,这么一分,里面的空间倒是挺大的。

    不过房子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女人将东西放下之后,宁卫城就说:“房间的话,你睡主卧吧,我平日也住在部队,用不上大房间。等安定下来,你想找工作就找个工作,想离开,我也成全你。”

    青年的语气很平静,他看着面前扎着两个麻花,满脸憔悴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什么,然后沉默地转身,出去找邻居借了工具回来打扫房间。

    何珍珠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悲伤。

    她原本是和宁卫城退了亲,没想到一场洪水冲毁她的家,她爹得知她们村的水库溃堤,连夜通知村民,可是这速度怎么赶得上倾流而下的洪水?

    所以大牛村的何村长为了救村民被洪水冲走了,她娘为了救宁卫城的家人,拖着高烧的身子下水,最终死于细菌感染。

    宁卫城原本是要返程的,这会子也被留了下来,送去了最前线抗洪救灾,回来的时候,整个和县一片狼藉,宁母说:“何家救过宁家两条命,这婚,你不结,如何对得起他们?!”

    所以何珍珠最后还是跟宁卫城结了亲,只是再也没有了喜悦之感。

    她想起了宁卫城在大宁村的时候,一直在整修平宁水库,就会忍不住埋怨:“为什么你想到整修平宁水库,却没有想过大牛水库呢!明明就隔得这么近!”

    宁卫城要怎么说?

    原本去看平宁水库,也只是为了陪谢元禾,然而他跟谢元禾再无可能了,也不可能腆着脸继续说下去,只好沉默。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谢元禾说的那句话吓到宁母,这一次宁母没有跟着宁卫城一同来到海岛。

    宁卫城离开的那一个晚上,宁母语重心长:“珍珠人不差的,只是没有成长起来,你和她就相处三年的时间,如果还是不适合,妈就不再逼你。你要知道,何家十几口人啊!为了救人,只留下何珍珠一个女儿了。要是三年后真的没有感情,妈就认珍珠为干女儿!”

    “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问过您,何珍珠那样任性、嚣张跋扈您都喜欢,为什么您就不能接纳一下谢元禾呢?”离开之前,宁卫城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不愿你去参军,是因为我不想你把命丢在刀枪无眼的战场上,可是谢元禾却鼓励你追求心中理想,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啊!”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宁家又不缺他一个建功的,他只要平平安安活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你既然选择了从武这一条路,我就知道我无法再为你铺路了,但我可以把你路上的荆棘全部斩除。”

    ……

    谢元禾还不知道她的老熟人也来了海岛,因为今天要出门,她一早就跟着基地的号角声起来了。

    傅晋宁还一脸茫然,睡眼惺忪之际还有些迷茫委屈,“阿娘,要不要这么早起床?”

    谢元禾一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呀,是越来越懒了,下个星期不是要上学了么?你还起得这么晚,上学赶不赶得上?人家都走出太平洋了,你还在家门口磨磨唧唧。”

    夏岚说,他们是八点开始上课的,小洋房距离学校有三公里多,走过去上课的话,怎么也得三四十分钟,七点开始就有体质训练,所以可怜的小崽子就要六点起床了。

    傅晋宁:……

    说好的上学很好玩呢?!怎么要起的这么早?

    不过傅晋宁也是懂事的孩子,他抿了抿唇,最后道:“我知道啦,阿娘,那现在趁我还没上学,我们快点出去玩吧!”

    “行。”

    就在母子俩要出门的时候,傅正勋也出现了,他换了一套军绿常服,阳光打在了他俊美的脸上,更显得五官立体。

    他声音低沉:“我开车送你们?”

    第64章 告密者竟然是她!

    “坐车车呀!”傅晋宁喜欢坐车,因为那种车轮一摇一晃将人甩上甩下的感觉,像极了爹爹将他丢高,很快乐。

    谢元禾想要拒绝,然而傅晋宁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多了两份乞求,“阿娘,爹爹好久没有陪过我了,咱们今天一起出去吧?咱们可以一起吃肉肉,你说对吧爹爹?”

    傅正勋想着,傅晋宁真是他的好大儿,见他俩闹别扭了,还特意来劝和,没白养!

    他暗暗抛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对着谢元禾点点头:“对啊。”

    说着,他双手抱起崽子,然后让他搭在自己右边的肩膀上,伸出左手,直接将谢元禾牵了起来。

    粗粝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传递了两份暖意,声音低沉:“元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