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救我,睡我就好》 第一章狗与废狗 程小满稿子交了快两个礼拜,甲方没回微信,也不打款。连邮箱她都刷了几遍,还是空的。 屋子很安静,她爸在客厅看短视频,笑得很大声。 “你又没活干了”程父朝屋里喊,“我那同事女儿进设计院了,实打实的事业编,年终奖十几万。人家才叫干正事,不是你这样混圈子的。 程小满不语,程父更加变本加厉 “你现在还能吃上饭,不是靠你那个专业,是靠你脸皮厚。他瞥一眼她继续道:“你妈当年也是,身体没一天好的,最后人没了,留老子一身债。” “要不是你妈那点破毛病,兴许还能多活几年。现在你学她,一样的装病,越活越不值钱。” 他往沙发一靠,慢悠悠补一句: “早晚我得把你俩骨灰盒放一块儿,也省事。” 她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回房拿包、手机、电源线、证件。她的动作很慢,很安静,像是在收尸,背对着他拉上了拉链。开门,走前她站在门口,看着父亲,嗓子哑但说得很清楚: 我就是我妈的种。你当年害死她“你说对了,现在换我。 “你等着下一个骨灰盒吧,但这一次,不会是我留在你身边。 门关上的那一下很轻,没响。一切安静的像无声的驱逐。 。 闷热,薄薄的白T恤早就被汗浸湿,贴在身上发黏。 快到单元门口时,手上那个大包的提手突然不合时宜地断了。 程小满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干脆坐在单元门口台阶上歇着。 楼下一层的棋牌室门开着,麻将声吵得像树上的知了,黏糊糊地钻进耳朵里。 她靠着门框点了根烟,琢磨着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搬上六楼。 池闻今天来打麻将,远远就看见门口蹲着一团白,走近了才看清——是个靠着门框发呆的女人,烟点上了,却不抽,烟灰掉得一裤腿。 他扫了一眼,说:“没事别在这儿装死。” 程小满连头都懒得抬,舔了舔嘴唇:“管得着?你谁啊。” “我?前面那栋房的狗,来这儿放风。” 她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他说的方向,是前面街的小洋房。 随即轻声说:“我也差不多,主人死了,还没找到新狗盆。” 池闻笑了,把手里刚买的冰水往她面前一放:“给你狗盆加点水。” 说完就从她旁边绕过去,进了棋牌室。 程小满低头盯着那瓶水发了会儿呆,最终拧开喝了一口。 凌晨两点,城市的热还没散干净,程小满一觉睡到现在被胃疼疼醒了才想起今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过。起来披了个外套出去买吃的。楼道里漆黑一片,连着跺了几脚灯泡一颗都没亮。没办法只能拖着身体摸黑下去,家跟便利店来回折腾了一圈,到楼下时胃里的翻腾让她快撑不住了,想着快点走几步赶紧上楼,但脚步越来越沉,疼的一步都迈不开了,干脆又坐在门口了,蜷着腿靠着墙,胃一下一下的撕扯。疼久了,反而没什么情绪了。垂着头,喘着气,像一条快烤干的带鱼。 棋牌室应该人刚散,只有里面老板娘拖拉凳子打扫的声伴着潮湿空气和远处几声蚊虫的嗡嗡。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慢的,一步一声。 “怎么又在这儿装死了?”是白天那个男人的声音。 程小满胃绞的厉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低声说“走路没声在这儿扮鬼,吓死人赔得起吗” “已经半死了,还吓个什么劲“ 池闻站定,看了眼程小满,头枕着胳膊,几绺发丝黏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哪不舒服“池闻突然问。 程小满没回应,靠着墙慢慢挪直身体,想站起来,就来了一阵眩晕,身体朝池闻那头栽了去。 池闻下意识伸手去扶住,那一瞬间,她整个人软得像刚解冻的猪肉,全靠着他的手臂挂着。 “六楼..”程小满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她摇摇晃晃的差点又摔了。 池闻沉了口气,把她往背后一拉:“上来。 程小满倒也没矫情,趴到他背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句话没说。 他背着她一步步往上走,上衣和她的体温一起敖热了。 “你是出来买东西,还是出来表演濒死的?”他嘴上还在阴阳怪气。 她贴着他后脖颈说:“真死了你敢背我上楼?我这场表演就值了。” 池闻脚步顿了一下,没吭声,又继续往上走, 到了六楼,他把她放下。她自己摸钥匙开门,脚一软,还是靠着门框撑着才进去的。 池闻站门口,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她转过头看他一眼,说:“不请你进来坐了,狗不进我家。” 他挑挑眉,哼了一声:“这狗还嫌你窝小。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没一丝犹豫。 程小满进屋,锁了门,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咧咧嘴,自言自语说了句:狗还挺尽责。“ 第二章要不要做 程小满搬过来以后,每天最多活动的地方就是小区路对面的便利店,从搬来那天到现在每天起码要跑两趟,一开始去买各种垃圾食品,后来是买烟,在最后就是每天站着蹭空调,跟店员妹妹闲扯几句。 “你天天来,还不如来里面上班“店员妹妹边理货边打趣程小满”我们正缺人呢刚有一个不干了“ 她拿着一个大瓶屌丝饮料站在收银台前问“真的” “真的,夜班没人顶,工资不高图个清闲” 程小满回去躺了一下午,窗帘没拉着,阳光烘在地砖上像蒸馏水一样晕着。她没想太多,第二天就拿了身份证复印件去了店里。 没有面试流程,也没人问她简历。像她这样看起来不吵不闹、也不多话的临时工,是很多地方都愿意用的。 第一晚夜班,九点接班,,附近都是中老年人居住,晚上基本没人来 ,大概两点半程小满就关店了,换下店里的衣服,穿着她的大背心往家走。没穿外套,风吹着凉丝丝的比便利店里的舒服。进到楼里时没着急上楼,她靠着楼道窗边的瓷砖蹲着,烟点了一根却没抽,眼神空着享受着一楼的凉爽。 脚步声响起来,是从隔壁棋牌室传来的,熟悉的节奏,和前两次一样,不缓不慢。 她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这儿蹲点盯我?”不确定是不是池闻,但还是张口了 池闻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脚边的烟灰,说:“你这副模样,是你在等我吧。” 她勾了下嘴角,还是没抽烟。 “你今天怎么不嘴我了?”她问。 “累了。下午打到现在,脑子嗡。” 池闻靠着墙没再说话,眼神晃过她的烟,烟灰已经快落到她手指。程小满没抽,像忘了它存在,只是低着头,看脚尖踩着的地砖。 过了会儿,她轻声说: “你上次那瓶水挺凉的。” 池闻回头看她。 她语气还是那种松松垮垮的,不咸不淡: “今天没水喝,胃里热得冒烟。” 他没动。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问: “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像在问一句“今儿的麻将打赢没”她说得随意, 池闻愣了下,她指了指上头,继续补一句: “屋里没空调,热。你嫌闷就别上。 说完她站起来,掐了烟,转身往楼上走。 他盯着她的背影。背心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腰和被风吹得微微发抖的手臂,她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没力气,又像是给他留下时间。 池闻头还晕着,也懒得回,其实不太记得她说过什么,就是脑子烦,想找个没声地方呆着,就真的跟了上去。 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一楼的麻将声早就停了,夜深得像快塌下来 池闻一进门,鼻子先被一股不重却缠人的香味裹住了。 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旧沙发,角落里堆着几只塑料收纳筐,能看出她也懒得再收拾得多讲究。床单是浅色的,靠近窗的位置放着一个风扇,转得慢,风打在身上黏黏的,还带着一点洗衣液混着沐浴乳的味道,软塌塌的,不冲,但缠人。 墙角那只开着盖的洗衣篮有点味道,是潮湿的、没晒干的衣服留下来的那种水汽味,但也被女孩子的香水气压住了,混在一起,就……像是某种身体温度还没散尽的空间。 池闻站在门口没动,程小满已经走进去了,随手把包扔到床上,转头问:“热不热?” 她自己已经一边扇着风,一边拉了拉大背心的领口,像是也觉得喘不过来气似的。 他没回答,只说:“小。” 她抬了抬眉:“住得起多大的?” 他眼神落在她刚坐下的地方,“有种像进了哪儿出不去似的。” 她笑了笑,没接话,自己坐在床边脱了鞋,把腿盘起来,拉过桌边的烟灰缸,手上却没点烟,只是用烟盒边缘轻轻敲桌面,一下一下,像打节奏。 池闻靠着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她脚边乱了的裙摆,白得发亮的小腿露在外头,贴着凉席那一截带着几块淤青。 她也没避讳,看了他一眼,说: “你不坐啊?” 他走过去,坐到了她不远处,没挨着。程小满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困倦: “你不觉得我们挺怪的?两次在楼下碰上,这次还真上来了。” 他没出声,只是往后一靠,靠着床头双手垫在脑后,表情懒懒的。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跪在床上,慢慢靠过去,弯腰凑近。 程小满轻轻的贴上他的嘴唇,很轻没有深入只是嘴皮贴嘴皮。只持续了几秒,眼睛睁开后“要不要做,我现在..好想”她问。 第三章没硬吗 池闻本来半靠着,听到风扇响还闭着眼。她一亲他,他睁开眼看她,目光从她眼神划到嘴唇,笑了一下: “喜欢狗吗”答非所问 程小满跪坐着,手撑着床,一边笑一边抬手去拨他衣角: “你不是说我爱装死,现在摸摸看我活不活” 程小满很直接,起来跨坐到他腿上,抓着他手往自己腿心引。他也配合,手指落到她裙下,在冒汗,内裤也已经有一块湿濡。 她轻喘一声,贴上去,像要整个陷进他掌心里。 指尖慢慢动起来,细细的揉搓起那颗小核。程小满不满足于这个强度,伸手下去把内裤拨到一边,往下沉了沉身体吞进了两根手指,池闻没有抽动,她只能一颤一颤的耸着腰 她整个靠在他怀里,胳膊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裙摆揉皱了一团,腿根发烫,呼吸越来越乱,低声说: “你快动一动手,好不好。”声音被憋得有些急促 话毕,池闻把手抽了出来,往那颗已经挺立的小核重重的按了几下,程小满声音已经变调身体迫切的想吃进去点东西。他的手指在逼穴那条小缝上滑动着捏起挤压一下下刺激着,粘腻的液体越来越多了,两根手指齐齐插了进去。手指直插深处才扣挖了几下,穴肉就疯狂的收缩,程小满高潮了。 她喘,动作真,眼神真,整个人在他手下软得像化了。眼底却空空的,只是性交。 他低头看着她额角的汗,忽然开口: “你今晚这样,是缺哪儿了?心还是下面?” 她睁眼盯他,没说话,只伸手去摸他—— 结果,和预想的不同。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裤子里包裹的东西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空气瞬间沉了,风扇嘎吱一声,又慢吞吞地转了一圈。 程小满手僵在半空,轻轻收回,整个人坐回去,裙摆遮住了腿,但那种落空的感觉盖不住。 她低声问了一句,像自言自语: “你没硬啊。” 池闻坐起身,看了看沾的满手的液体,语气还是带着倦: “你不是挺享受的么?” 她笑了,低着头扯着裙边说: “是啊,起码我有反应” 池闻又靠了回去,抽了两张纸擦手:“不是你的问题,我这会儿脑子还在听着麻将声,没心情。 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要真图做,找别人吧,我这人——不太好用。声音还是带着懒, 她说着站起来,去倒水,背对着他说: “那你走吧,热死了不做了。” 池闻起来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走到门口,拉开门。 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别乱带不合用的男人回家,下次选准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 程小满站着,手里的水一点没喝。她想抽烟,翻了半天没翻到打火机,干脆就拿一根叼在嘴边,也不点。 屋里太热,腿上黏黏的,裙摆皱在一起内裤湿哒哒的贴着,她懒得理。头发也湿,贴在脖子上,热得发痒。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喉咙干得厉害,突然有点想哭,又哭不出来。 再过了一会儿,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盯着自己脸看了两秒,忽然“啧”了一声,伸手往镜面戳了一下: “你他妈疯了。” 说完,她关了灯,一头倒回床上,什么都不想了。 风扇转了半圈,屋子里闷热得发沉,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像刚刚才把她剥开一层 第四章像什么都没发生 店里的夜班很安静也确实如白班的店员妹妹说的一样,很清闲。大部分顾客九点前就买好了东西,剩下的基本是一些买烟的老头,和偶尔几个来买五花八门卡片,又被骂回家的小孩。 凌晨两点五十分,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人了,去后面仓库换回自己的大T恤短裤出来准备锁门,衣服放在仓库几个小时变得热腾腾的。拉下半边卷帘门又折返到冰柜前拉开柜门待了一会儿,等凉意占满全身打了个寒颤才心满意足的出门,把最后一截门拉到底,转动钥匙。 回家这段路很短,几分钟而已。她一边走一边刷手机,脚上的拖鞋踩得啪嗒啪嗒,刷过的内容一条接一条但脑子里也没记住什么。到家楼下时棋牌室灯还亮着,门倒是关上了。程小满照旧蹲在那面有瓷砖的墙角抽了会儿烟留下了几个烟头才慢吞吞的上楼。 程小满今天十点多就醒了,在床上翻了几圈一点也不想起,被子胡乱的盖在肚子上,约了的空调安装还得过几天,风扇早停了,屋里空气闷的像堵了一口气。坐起来拉开床边那扇窗户,又一骨碌躺下了 摸过来手机,消息栏在早上七点多有转账消息,是上一单的结款——6000整,比当初谈好的6800少了800。 程小满皱着眉点进聊天框,把截图发过去,问:“怎么少了”。然后把手机扔一边,继续躺尸。 直到中午一点那边都没有回复,消息再次石沉大海。 程小满终于翻身坐了起来,这会身体轻飘飘的,倒也不饿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吃点什么。起身站了一会想起厨房还有几盒从店里拿回来的速食米线。 她拆出米线包倒了水煮上,沸腾后下了调料包,一下子味道就散出来了,闻着倒也觉得能吃进去几口。 抬出来桌子上,程小满吃了几筷就放下了,辣油有点呛,汤底味道也不怎么够。盯着这一小锅米线出了会儿神,起身端进厨房,水槽“哗啦”一声 全倒了。 整个下午程小满就躺着刷手机,床躺累了躺沙发,胳膊也被压麻了。短视频越看越没意思,滑着滑着,她点开了朋友圈,想着换个频道。 消息栏转了几圈,朋友圈更新了,是小奕十几分钟前发的。 一张店门口堆满货箱的照片,配文只有四个字:“货山来了”。 自从过来便利店上班,加了店里这位比她小几岁的女孩,程小满这几天在朋友圈看到最多的,大概就是她了。 生活碎片、店里趣事、哪家奶茶新品便宜一点,小奕发得多,私下给程小满分享的也多。 程小满看了那张照片几秒,没点赞,也没评论。 只是点开大图,看了一会儿,又退了出去。 看了眼时间七点一刻,离她去上班还有两小时不到。把手机锁屏,靠着床头发了几分钟呆。 没有手机视频的背景音屋内更安静了,白天太阳大那会程小满把窗帘拉了起来,只剩一条缝透着光,时不时的来一阵风把两片薄窗帘带起,随着风轻飘飘的鼓起又落下,阳光趁隙入室,在屋内晃动着。 坐够了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换了身衣服。 今天程小满没在穿大背心,换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套装,人就算是收拾好了。 出门前她站在镜子前看来自己一眼,头发随意的扎了下,白皙的脸显得眼下的青黑更明显了,嘴唇今天还稍微有点血色才看上去没那么憔悴,戴起遮阳的棒球帽遮下下了半张脸,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下楼时瞥了眼棋牌室,门开着吵吵闹闹的,里面的烟味以及老板娘做饭的香味已经散到了楼梯间了,她没停直接出去了。 程小满到时,便利店门口的货比那会儿图片上看见的没减多少,掀开帘子进去,小奕正抬着两箱苏打水往货架那里搬。 “小满姐,你怎么提前过来了”看见程小满来了小奕问道 “家里太热了,早点来店里蹭空调” “那太好了,姐你正好帮我搭把手” 程小满拿了工作服套上,过去接了一箱。 “我跟你说”小奕抬起头,有点神秘兮兮说:“这苏打水住前面那片一个帅哥最爱买了,每次来都是买这个”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看,而且皮肤巨好,身上也香——有次我还特意站的近点” 程小满哦了一声说没见过,搬东西的手一顿,想到那天楼下的时候,一瓶冰水递到眼前的样子。瓶身冒着凉气,标签正是她现在手里这款。以及那晚,她搂上他肩膀时闻到的橙花香气。 她没再说话,拆开箱子把水摆进冰柜,摆完又接着去抬下一箱。 临近端午节那晚她要上通班,第二天才可以休息一整天。 下午四点时,来了对老夫妻买粽子,老太婆嘴里还在数落老头: “我就说你别去了,一下午输六百块钱,跟傻了一样。” “那孩子太厉害了。”老头嘿嘿笑。 程小满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婆继续说:“你说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伙子拼输赢。” “他不是一般小伙子,他是那种——脑子特别清楚的。”老头说 程小满没搭话问他们是哪个小伙子,也没多想。 只是关店回家的时候,楼道今天没烟味,回到家风扇还吱呀作响地转着。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觉得这几天过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像发生了什么。 第五章想你们了 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了,阳光照进卧室了很久,房间仍是冷的池闻怕热总把空调的很低。 不记得昨晚几点上楼睡得的了,脑袋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屏幕上已经弹出几十条消息,他翻了翻,全是昨晚在家和他打牌那几个朋友的语音,还在约晚上继续。 他没回消息,先点了一份外卖。 昨天备注“爸”的人有一笔定期进账打进来的提醒,数额跟之前一样,他点开又关掉眼神飘向窗外。 池爸池妈在池闻十一岁那年离婚。后来爷爷奶奶打算搬到清迈定居,想把他也带过去,说是等那边安顿好了,就给他转学。他也答应了,甚至还偷偷学了几句泰语。 行李都收拾好了。可出发前一周,他爸忽然来了。理由很简单:“我要出差,你妈也不在身边,我总得尽点责任吧。” 池闻当时没说什么,就跟着走了。他还以为,过几天就能回去。可后来爷爷奶奶真的走了,留下一套房子和一句话:“你要愿意来,随时都能来。” 但他没再去过。签证过期了,学籍没转,房间也早被收拾空。谁都没特意留下他,只是那天,他被带走了。就这么留在了这座城市,留在了不属于他的这栋房子里 思绪飘回来,拿起手机点了通讯录。 翻了一圈,在“奶奶”那栏停下,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池闻开口叫了声奶奶,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哎呦,闻闻今天怎么想起给奶奶打电话” “没事,想你俩了”他声音很低,轻飘飘的,“想起以前他俩老不在家,你给我炒青椒肉丝。还带着我和池一珩出去打麻将把赢的钱给我俩” “你还记得这个呀”老太太声音笑着,混着点回忆“以前每次你表弟来蹭饭你俩总争这一道菜” 池闻弯了下嘴角,没说话 “爷爷今天还在院子里修木椅子,你要是在我们就能一块吃饭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最后又问了池闻最近住的好不好。 “嗯,房子还行。前段时间让我爸放了点血重新把屋里翻新了”又接着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是最近有点热” 那边的老太太就当池闻说的是天气,只是笑笑说泰国也热,跟爷爷老两口有时白天都不出门。 又聊了几句都是零碎的事,池闻让老两口照顾好身体就挂了电话。下楼去拿已经到了的外卖。 今天他点的是一家brunch店的招牌拼盘:炒蛋、烟熏培根、香肠、煎番茄,还有一片法棍切片夹着无花果果酱。外卖袋是纸袋包装,热气从袋口缓缓溢出来,混着一点奶油香。 他拎着上楼,路过茶几时还一脚踢开了一只鞋,不知道是谁的。客厅还留着昨一那群人玩过的痕迹:沙发歪着,茶几上啤酒瓶横七竖八,烟灰缸爆满,烟头压着口香糖纸。地板上还有一把扑克牌散着, 吃完,没收拾,直接仰倒在沙发里。窗帘半拉着,屋里、半明半亮的,他刷了会儿手机,很快又困的睡过去。 吸尘器的声音响起来时,池闻才醒了。他翻身坐起,头发乱糟糟的贴着额角,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站了会儿才晃晃悠悠走进浴室。 水声没响几分钟,他又出来了。钟点工已经收拾到楼上去了,边吸尘边和他抱怨那几个朋友总把家弄得像个垃圾场。 池闻穿鞋、捋头发,说:“这次辛苦点。” 钟点工“哎”了一声,继续收拾。 快出门时,狐朋狗友的那个微信群炸了一堆消息艾特池闻出来—— 「来不来?快三缺一了」 「今晚继续,。来一个热烈掌声欢迎池哥——现身」 「你说你干嘛非要去那片居民楼打,老头老太看你都怕了」 池闻站着没动,嘴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弧度。他点开语音键,说了一句: “你们太菜,想换换口味。” 池闻走出门,关门的时候顺手把张长的头发往后一推,阳光照在他脸上。他没什么表情,掏出烟点了根,抽着往前走,朝着老居民楼那边去了。 他今天想去的还是那间一楼开着门的小棋牌室,老头老太多,烟味重,但让人舒服。 第六章不如自己动手 街道彻底安静了,程小满锁好店门一路踩着拖鞋回家。今天比平常晚了半个多小时回家,到楼下时已经三点二十多了,棋牌室等已经熄了,往上到她那层的声控依旧没人来修。 空调安好了,但出门那会儿程小满忘了关窗子,冷气已经跑出去大半,屋内仍然热。冲完澡出来,又把最后一瓶冰水灌入喉咙,仍然觉得烦躁,她披着浴巾坐在床沿刷手机。 视频越推越色气,一个做玩具测评的博主在做开箱,内容说的隐晦。但评论区却乱七八糟,有人说“只有我一个人热了吗?“ 程小满笑了,手指点进了链接。 快递来的那天,程小满正好休息。黄昏时快递员敲响了门。东西不大不小,外包装干净,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标签。 动作利索的才开了纸壳,入眼是一个白色双头机身,圆润轻巧,一个入体的头一个吸吮的头。程小满手摸着估摸了一下尺寸,把盒子折好扔进了垃圾袋,转身进浴室冲澡,她现在迫不及待要玩了。 洗澡出来程小满本来是想够床下箱子里的消毒湿巾擦擦她的新宠,那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最里边,她只好趴着把箱子拖出来,坐在地上翻着。 底下塞着几个项目资料,还有一堆当时和某大牌合作时寄给她找灵感的香水样品。她随手拿起一瓶,看了眼标签,没细看就按了两下喷头。 香味在空气里散开,第一下是涩的像柑橘皮,往后才是很轻的花香伴着白麝香拂过鼻尖的一瞬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晚,她靠着池闻肩头,他手不紧不慢地探进去,那股味道就贴在他身上,一点点渗进她的骨头里。 她又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确定是它没错。 “一个男的用花香调香水,也不嫌骚。”吐槽了一句,唇角却翘了起来。 可身体已经先她一步有了反应。 她靠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眼神虚着,呼吸慢慢开始变重。香气绕在鼻尖,像池闻的指节还留在她身体里,一下又一下地往深处顶。 她拉上窗帘,然后重新躺上床,抽出刚刚找到的湿巾擦拭了几下她的玩具,慢慢闭上眼睛,拿着玩具顺着小腹往下,把吮吸头贴上了阴蒂,摁开了开关,触感一落下,身体就颤了一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急,只是贴着阴蒂轻轻打转,脑子里在回放温习着那晚触碰时的感觉。下面好像被啃咬这一样,一下一下,节奏细碎却准确。她眼睛紧闭着,想象着池闻,虽然那张脸已经模糊了。 太快了,才几秒钟。穴里开始流水,程小满把枕头抱紧了些。 “嗯……” 吸头贴的更紧,舌头卷弄的湿润吮吸感更强烈了,不是猛烈的顶入,也没有随便的摩擦,像是故意的,一点点逼疯人的试探。往上又摁了摁,她准备把下面那根入体的插进小穴,一阵强烈的刺激袭来,她高潮了,汁水四溅。 等潮水褪去,她瘫在床上,小逼仍一缩一缩的,那颗小核已经被玩的红彤彤的像颗熟透的樱桃 指尖碰到那片皮肤,腿就轻轻抖了一下。 她舔了舔嘴唇,喘着气,把头埋进枕头里。玩具还在震动着,但她没力气关了。空气里除了淫靡的味道还有那股香水味。 程小满躺了一会儿,身上黏腻不舒服,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镜子里那个没什么表情的自己让她皱起了眉。她拢了拢头发,突然觉得,这样待着不如出去透口气。 刚擦干头发,手机亮了,小奕发来消息 “姐妹今晚不醉不归,来不?” 程小满本想拒绝,指头却点了“在哪”。 “Zroom,八点我跟我男朋友过来接你!”小奕回得飞快。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小时,便开始化妆换衣服。 屋里还是有些闷,她坐在镜子前,把头发夹了起来,露出整张脸。 黑眼圈明显,嘴唇没什么血色,肤色也暗沉了点。 她拉开抽屉,先涂了层保湿,然后一层层地往脸上刷粉底、遮瑕。遮瑕膏拍在眼下时,她手顿了顿,把那抹青灰压进皮肤里,再迭上一点亮色提起来。 眉笔勾得比平时利一点,睫毛刷得纤长浓密。眼尾晕开,拖出一条细细的弧,看着多了点媚意。 她又挑了个裸调的唇蜜,刚涂了一半,忽然笑了下,自言自语:“唇色太浅,会显得没精神。” 重新擦掉,换了一支棕杏色,把嘴唇描绘得饱满。 头发松松放下来,外翻卷刚好贴住脸颊,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甚至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她站起来看了自己一眼,脸上不见前几天的疲态,看着就像是个状态很好、刚睡饱觉要出门约会的女人。 、 挑了一条黑色吊带裙,裙摆短到刚遮住大腿根。她对着镜子转了个身,又弯腰检查鞋后跟有没有脏,房间里的香味还没散净,她拿起桌上的香水看了眼,没放回去,反而喷了几泵。 空气里闷热的潮湿被夜风吹开一点缝隙,楼下棋牌室吵闹依旧。她没看那边,一路走到大门口上看到小奕的车 。 Zroom人不少,灯光昏暗,音乐震得胸口发麻。小奕穿了红裙,一路拉着程小满往里挤:“今天有个我朋友也来,你说不定能看上。”穿过舞池,在卡座边上跟人打了声招呼就钻了进去。 “这位是我朋友,小满姐。”小奕朝一边那个男孩笑,“他跟我男朋友一个组实习,叫林西。” 林西往这边看了一眼,冲她笑了下,露出两颗虎牙,干净又带点讨喜的幼气。 “姐姐好。”他冲她举杯,声音甜得像喝醉了一点。 程小满坐下,接过杯子点了点头:“弟弟你好呀。” 小奕贴在她耳边说:“是不是还不错?我说了今晚有行情吧。” 酒过几巡,几个人玩起了加一个的游戏——每次轮到林西他老忘动作,被抓着罚酒,笑得眼睛眯成缝,不知道第几轮的时候程小满喝上头了也忘了动作,冲她眨了下眼说:“姐姐输了。” 程小满笑着举杯,干了。她喝得快,脸有些泛红,但眼睛亮亮的,状态好得像是能再玩三场。 。 晚气氛不错程小满玩的很尽兴,人也挺热闹的,但对那个弟弟完全没有欲望,于是喝多了找人上床的念头也打消了 快散场时她头有点晕,脚也踩不稳,小奕看她状态不行,说:“我送你。” 程小满摆摆手:“你先回,你男朋友不是还来接你么。” “别扯,安全第一。你今晚化这么漂亮,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程小满没再争。 车送到小区门口,保安拦着不让进去,小奕搀着她下车,“我陪你进去吧。” “我能走,你回去吧。”程小满扶着墙站稳,说得慢,“让你男朋友等急了。” 小奕还是不太放心,在她进门前叮嘱了几句,程小满一挥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走到楼下时,风吹得脸有点凉,她也感觉走路没那么飘了 第七章她有办法 池闻出来坐在棋牌室门口,手肘搭在塑料椅背上,腿随意伸着,夹着烟。老头子们还没散,屋里闹哄哄。 他盯着旁边灌木丛里的蚂蚁进进出出搬一小块碎屑,手指点了三次烟灰才弹出去。 裤兜里手机亮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个女生给他发的自拍,是谁他也忘了。没什么兴趣锁屏,收回手机。 再抬头就看见程小满脚步不稳踩着路灯的下的影子走近,脸颊有点红。 程小满快到单元门口时才看见池闻,愣了下,但也没回避。做到了池闻旁边的椅子上,开口:“给我一支呗,我烟不知道被谁顺了。”声音黏糊糊的像跟池闻撒娇一样。 池闻抽了一根出来,顺便帮她点上了。“第一次听到不顺火,顺烟的” “不知道啊,不过今晚有个弟弟……”程小满说了几句喝酒的事,池闻就听着,时不时应几句,没什么起伏。 烟抽完了,程小满提着裙边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今天要上去坐坐吗?我装空调了“ “做不了“池闻识破了 程小满笑了,眼睛里有一道狡黠的光“我有办法“ 池闻没再说,起身手插着口袋跟个大爷一样跟程小满上楼了。他倒想看看程小满的办法是什么。 这回楼道的灯倒是修好了,亮了一整排,从楼下到顶层都透着亮堂的白光。白天还不觉得,夜里走在这样的楼道里,哪怕没人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阴沉。 灯一亮,水泥墙上泛着浅淡的灰白,旧防盗门也清楚地映出影子。楼梯口那块被烟熏得发黄的墙皮重新刷过,虽然色差明显,但起码看起来干净了些。 进屋以后,屋里的香味还若有若无的有一丝,是白天喷了自慰那款。走的时候空调没关,屋里现在很凉快。 门一关,程小满就贴上了池闻,四目相对只有程小满眼里迸出欲望“你别动,让我来“ “正好累了,你请便“ 话音刚落程小满嘴巴就贴上来了,舔了舔池闻嘴唇,很软很凉。舌头也顺势进入他的嘴里,舌尖勾着舌尖,室内只有“啧啧“的水声 亲了一会儿,池闻的吻并不激烈,像他人一样懒散。程小满退出他的嘴,移到在池闻脸颊上吮吸了几口一路顺着脸颊又亲到了脖子,轻轻舔舐着。 手也开始往下滑动,不出所料依旧没硬 程小满分开了两人距离,扯着他衣角走到床边。把白天那根玩了没收的玩具塞到池闻手里“你来,用它“ 池闻没什么犹豫,接过以后摁了下开关,入体的那根一伸一缩起来。掀起裙子,隔着程小满内裤戳了几下。 “你再摁一下按钮,用那个吸吮的。“ 池闻又摁了一下,上面那根吸吮头也动起来了,扯开程小满内裤放到她阴蒂上。 程小满腿开始不自觉的抖起来了,身体也没力了,只能抓着池闻肩膀,空气里那股淡淡的香味却钻入她鼻息,比之前更浓。 是那瓶橙花香水的味,但她还是装傻问:“你身上什么味“ 池闻玩的起劲,没说话。 程小满捏了下他手腕,有点不爽:“问你呢“ 池闻眼神落到她脸上,嘴巴微张还伴着几声哼唧,眼角有点发红眼泪应该快要爽出来了。嘴上慢悠悠的说着:“你今天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另一只手插了根手指进去搅动。 双重的刺激让程小满迎来了第一次高潮,抱住池闻头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人爱上一种香气,就离爱上香气的主人不远了“声音很温柔,但很平淡。说着又送入了一根手指搅动,扣挖。 程小满已经被池闻的手送上了三次高潮了,小穴还在收缩蠕动着吸着他那两根撤出的手指,池闻慢慢抽出指头,手上沾满了汁液。用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感觉有点热。 池闻停了,靠着床头闭着眼睛,感觉是真累了。 程小满看了他一会儿凑上去,嘴唇贴着他耳边,低低的说:‘‘你身上那味儿……我确实挺喜欢的。那你是不是该躲着我点“ 说完,她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呼吸落在他侧脸,带点湿气。 池闻动了动,没推开她,只是眼神落到她裙子边缘,语气慢得像刚刚真的睡着了似的:“你又想干嘛?” “你不是说我爱上香味就会爱上人吗……”她笑了一下,声音低又不老实,“那我得试试,是不是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把玩具推到他手边,抬眼看他:“你再来一次?” 池闻看了眼那东西,又看了她一眼,没笑,也没拒绝,只是吐出一句:“骚货。 他手指又滑到了穴口,程小满下身一片泥泞了,一摸就是一手水。 几分钟后,她感觉他手的节奏有点乱了。 她微微睁眼往下看,他那边……已经有了反应。 第八章是香气,不是爱情 “我想看看它”程小满边说边扒池闻裤子,其实裤子还没脱就可以看到它的形状了。等内裤也拉下来后。程小满惊呼了一声“好粗”对上了池闻视线接着说“你那么好条件我没早吃到真是亏” “那你今晚好好努力”池闻把阴茎送到了程小满嘴边。程小满会意,伸出舌头舔走马眼里流出的清夜,手握上上下撸动。插入嘴巴以后程小满有点后悔了,池闻的阴茎真的很粗,她又舔又吸咂出了吃棒冰的声,阴茎却在她嘴里越来越硬,只进去了三分之一就戳的她难受。口了一会儿,程小满吐出来,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池闻。嘴巴半张着,有液体顺着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又滴到池闻阴茎上。 “我嘴巴都被你撑痛了,你操我下面吧”程小满含含糊糊的说着。 池闻没开口,坐起来把程小满抱着。往上把她裙子推到了脖颈处,今天她穿吊带裙所以贴了了两对胸贴,胸不大不小,因为瘦的缘故皮下的青筋都可以看见。撕掉乳贴,乳头已经挺翘,程小满喘着气,胸部也一起一伏。池闻没忍住,咬了下去。 程小满吃痛,推开了伏在胸上的头:“痛死了,你真是条狗”骂出声 池闻无辜的眨眨眼“我控制不住,为了道歉,我接下来认真服务你。” 说完低下头吻住了她的乳房,尽情的享用。手开始不停的揉搓起另外一只乳房,顺着乳晕划着圈圈。不小心蹭到了咬破的那块肉,程小满颤了下,乳头顶到了牙齿。池闻忍不住了,他很想再咬一口,但按捺着只舔了一口。 程小满脑子现在混沌一片,池闻咬她时她只感到疼,后面剐蹭到那处只感觉又疼又痒,身体热的不行了,抬起屁股,摸到池闻那根也是很热,扶着坐了下去。 “嗯….啊”太粗了,尽管入的慢,程小满依旧觉得酸胀整个穴道都被撑的满满的,只敢慢慢的动。 池闻缓了会儿猛的抬腰,在她穴里猛烈的抽插起来。入的太深太快了,程小满被他操的尖叫,摇动着头,那两个奶子也跟着晃来晃去。池闻不理会,程小满呻吟的越急,他就操的更快。 “慢点!慢点!嗯..呃”程小满抱紧了池闻的头,贴着他耳边叫着。 翻了个身把程小满压到了身下,分开了程小满双腿,池闻又顶了进去,穴里火热湿润包裹的很舒服,但视线挪到了程小满胸口,被咬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血了。把那丝血卷进口中,牙又蹭上去去轻轻的啃着。他很喜欢她的奶子。 程小满不行了,池闻要的她泄出来了,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穴里猛的收缩,把阴茎紧紧夹住。池闻没在执着程小满的胸,快速抽送起来,在那股猛烈的快感来之前那拔出来射在了程小满胸上。 床单皱得厉害,明明开着空调却还是热。 程小满躺在池闻胸口,指尖绕着他一根手指打转。 程小满翻了个身,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咬着懒音笑了一句:“狗,你可真行“ ,“你骚得像发情期的猫,说别人是狗?”抓着程小满奶子又咬了一口,但不重 她“啧”了一声,靠得更近了,“你不就是只狗吗,还得我喂才硬得起来。” 池闻笑了一声,:“谁刚才哭得嗓子都哑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狼藉,床单皱成一团,床头歪着,玩具掉在地上没捡。程小满靠着床头,懒洋洋地斜着眼看池闻穿衣服。 池闻看了看床:“我回了,这床今晚睡不了了。” 她伸个懒腰,“那我怎么办?” 他不动声色地扣扣子:“跟我回去。” 她偏头看他两秒,笑了一声:“你家床结实点啊,我可不想半夜塌了。” 池闻没搭话,转身准备走。程小满忽然叫住他,翻出手机递过去:“加个微信吧。下次来,我不介意你硬得慢。” 池闻接过手机,扫了一下,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倒是很坦然。” “我又不打算恋爱,只是身体比较实在。”她笑,说得轻松自然。 他“嗯”了一声,点开她的资料页,加了好友。备注栏里写着“程小满”。 她看了眼他的页面,念出声来:“池闻。” 又看他一眼:“真是靠闻起家的。” 池闻抬手弹了下她额头:“你试过,不也挺香。” 程小满没躲,只是笑得更懒:“走吧,池狗,咱俩今晚换个窝。” 第九章只是刚好 天已经亮了些,晨光从楼宇缝隙里漏下来,照在地面上斑驳一片。 程小满拢了拢头发,穿着池闻的外套,跟着他出了楼。街道安静的出奇,楼下有几只流浪猫在觅食,看见有人过来又冲回草丛里躲起来。 到了池闻家楼下,映入眼框的一栋小楼:“啧,池哥,住得挺好啊,大house。” 池闻只“嗯”了一声,用钥匙开门。 门推开的瞬间,一股凉气扑出来,比她家冷上好几倍。程小满下意识抱了抱胳膊,踏进屋时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是原木色为主的装潢,落地窗边是麻料的窗帘,有几盆大型绿植搭在角落,阳光照进来让空间显得通透又沉稳。家具线条利落干净,没有太多杂物。 她站在原地,打量了几秒,开口:“挺规整的,不像你的风格。” 她本来以为会是那种老式老板家的审美,红木家具,繁杂的水晶吊灯,茶几上摆着貔貅之类的。 “阿姨两天会过来打扫一回”走进厨房倒水,说:“房子是我爸的。” 顿了顿,他把水递给她,补了一句:“他感觉我会喜欢这个风格,给翻新了室内。” 池闻把水杯递给她,自己靠在餐边柜前。 程小满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却捂了捂肚子,蹙了下眉。 “胃疼。”她皱着脸,“昨天好像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还喝酒。” 池闻看她一眼,把烟叼回嘴里,指了指电视柜下面的抽屉:“药箱在那,你自己看看。” 程小满把水杯搁在茶几上,弯腰翻药箱,里面各种瓶瓶罐罐都快过期了。她拿起一盒胃药,转过来翻背面的说明:“这还能吃不?” 池闻没说话,烟灰落下来,他低头碾了下,转身拿了手机和钥匙。 “我出去一下。”他只说了这句,门就带上了。 程小满没追问,拧开那盒药,吞了一颗,重新躺回沙发上,把自己裹进靠枕里,闭眼靠了一会儿。 大概十几分钟后,门“咔哒”一声开了。 池闻走进来,手里提了好几个透明塑料袋,有两碗粥,还有两个糯米鸡、几根油条和一盒豆腐脑。味道很杂,混着烟火味。 他把东西一一拆出来搁在茶几上:“我也没吃早饭,顺便带了。” 程小满冲他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粥碗,揭盖时那股热气扑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哇,好香。” “太早了,只有门口小摊推出来了。”池闻坐到她对面,拆开一个糯米鸡, 两人没怎么说话,一人一口地吃着,电视开着没调台,是一档早间新闻。 程小满吃得慢,小口小口地抿,胃里热了一点以后才觉得人有些缓过来。 吃完她把粥盖扣回去,靠着沙发往后一仰,抱着靠枕低声说了句:“好困” 吃完早餐,池闻把空碗堆进塑料袋里,懒得立刻收拾,拿了湿纸巾随手擦了擦手。 程小满靠在沙发一角揉肚子,没精打采地说:“这顿救命了。” 他靠着沙发另一边,叼了烟没点火,只咬着,说:“你身上怎么也有我用的香水的味。” 程小满抬眼瞥了他一下,“你还挺敏感啊。” “你在我身上蹭得挺起劲,闻到了”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懒懒的。 “得了吧,贼喊捉贼。”她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那个香是我之前做一个她们品牌寄来的样品,让我弄产品图的。那天晚上正好翻出来,喷了两下……” 她停顿了下,语气轻轻地往下滑,“然后就……闻着那个味儿,自个儿解决了。” 池闻眯眼看她,没说话,唇角却往上一挑。 “困了。”程小满拍了拍身边的人。 “别在这儿睡。”他伸手拉她,“起来,去卧室。” 她起身跟着池闻上楼,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 屋子里没开灯,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光从侧边的缝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条细线。 池闻走到床另一边时,她正站在床边看。 厚重的床垫,灰色床单收得平整,被角迭得整齐,床头干净没摆东西。 “你收拾得还挺——”她说着话顿住了,脑海里划过刚才吃饭时茶几底下那些皱巴巴的外卖袋,又看了看衣柜门上那件搭着的外套。 “……哦,是你家阿姨收拾的吧。” 他懒懒地应了声,“我不爱干这些” 程小满没继续说,先躺下了,把靠枕抱在怀里。池闻关上卧室门,也跟着躺另一边。 中间空了点距离,没贴着。屋子冷气开着,冷意一点点沁进皮肤里。 程小满身上还穿着那条吊带裙。她窝着没动几分钟,实在有点冷,脚下意识往池闻那边挪了挪。 他没动,没说话,但被褥那边确实传来一股暖意。 她往他靠近了一点点,脸贴着被子,语气含糊:“你身上……不是热气,是……是那种……发散着温暖能量的感觉。” 池闻偏头看她,“发散着能量?” “嗯。”她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个……”闭上眼,手在被窝里摸到他的指头,握住了。屋子陷入安静,除了窗外初晨的鸟叫声,再没别的动静。 第十章下次给你做饭吃 程小满先醒了,屋里拉着窗帘让她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了,摸到手机看了看五点二十五,离上班还早。 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池闻睡得挺熟,呼吸平稳,一条胳膊垂在床边。 她没打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摸到浴室洗了把脸醒一下。 洗漱完,下来厨房打算弄些吃的。电饭煲、锅、刀具都整整齐齐摆着,橱柜干净得像样板房。她翻了半天,发现冰箱里基本都是各式各样的饮料,视线落在整整码了两层的苏打水上。她拿了一罐熟悉的灰色瓶包装,看了眼标签,动作顿了下 ——这是之前,小奕说“经常有个帅哥来买”的那款。 现在她确定了,那人就是池闻。 又翻了半天,发现除了这些水跟饮料,就只有几个干干瘪瘪的水果。 “行吧。”她嘟囔一句,“不做了。”转头回客厅坐下,用手机点了份外卖——三菜一汤,随便搭了两饭。 池闻醒得比她晚一点,程小满吃了一半才下来,一身睡意没褪干净。他头发乱着,坐在餐桌边,手撑着下巴,眼皮还没抬起来 “你家太干净,没法下锅。” “你点了啥?”他揉了揉眼,看了一眼那几个盒子,走过去拿筷子。 程小满把菜往中间推了推说:“也没啥特别的,你捡自己爱吃的” 池闻拿了筷子挑了几口,一言不发地开始挑调料,动作很细,像在解剖什么东西。 姜末、葱段、蒜粒,他一样不落地拨到一边。甚至还翻了翻,把一片青菜扒拉出来,放在纸巾上。 程小满看着,忍住没笑,自己低头吃。等她吃完了,池闻才慢吞吞开始动筷,挑剩下的那些清清爽爽的部分。 “你也太矫情了吧。”她终于忍不住说。 池闻瞥她一眼,没接话,只把刚刚捡出来的调料推得更远。 “所以你之前没吃几口,是在找罪证?”她继续打趣,“姜是姜,葱是葱,蒜还是蒜,你跟它们有仇?” 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筷子夹着一块豆腐:“就是不想吃。” 等池闻吃完她收拾桌面,把东西收进袋子,随手往门口一搁,转头对池闻说:“其实我做饭不差,可惜你家……根本没菜。” 池闻瞥她,“你还会做饭?” “下次我来给你做一顿葱姜蒜都没有,你就知道了” 他没应声,眼神却落在她脸上,没移开。 饭后沙发上两人姿势各异的躺尸,只开了一盏壁灯。程小满窝着,刷短视频,偶尔笑一下。 忽然,她把手机屏幕凑过去:“你看,这个挺有意思。” 视频里一对情侣吵架,女的闹脾气,男的冷处理。评论区在吵“到底谁先低头才算爱得多”。 程小满看完,笑了一声:“你怎么看?” 池闻靠在沙发另一边,声音低低的:“我以前是先低头的那个。” 她没说话,转头看他。 池闻靠着,嗓音没起伏:“以前在国外,有个女朋友。吵得多,后来就散了。” 程小满轻轻“哦”了一声,没追问。 “语言学校快结束那阵子我们分了,”池闻声音低,“我懒得再读书,就回来了。”这话说得太轻巧了。 程小满没说什么,来一段过一段,谁都有点过往。 “得了,我该去上班了。程小满起身,她还得折回家换身衣服。 池闻也站了起来,没说要送她。 “夜班?”他问。 “嗯。”她理着裙子,“晚上的班清闲。反正钱也不多,我不太在意。” 她穿好鞋,站在玄关那看了他一眼:“下次再来的话就给你做饭吃。” “行”池闻随口答了句,走过来替她把门开了。 她说完这句,也没转头,晃着手就出门了。 第十一章做饭的奖励 这几天,两人都没联系对方 微信聊天框顶着一条刚加上时的朋友验证。 程小满偶尔刷到一些关于性技巧之类的视频,会想到他。但每次基本都用玩具解决了,并没准备联系他。 池闻也是。手机每天震动不断,但都不是她。他也没有删她,只是没点进去。没在想念,也没有要断掉,只是让这段关系就那样搁着。 直到第五天下午,程小满刚下夜班,还没锁便利店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chi:饭什么时候来做? 满满一杯:你这个点吃饭? chi:别赖噢 满满一杯:太晚了,得有点奖励之类的 chi:操你一顿,OK么 满满一杯:OK 三点四十,程小满敲响了池闻家门。 门一开,池闻站在那儿,脸上带着笑。 “你可来了。”他把门推开,“我都快饿死了,刚刚差点想自己下厨救命。” 程小满刚换好鞋,听到这句差点笑出声:“你不是厨房洁癖不动锅吗?” “我可以学,怎么了?”他侧过身,看她一眼,眼睛亮得像沾了水光,“我上辈子可能是个厨神。” 程小满进门,随口问:“今天没去我楼下打牌?” “今天激情枪战”池闻转身进屋“菜在冰箱,你看着做” 厨房收拾得很干净,和上次走时没差。调料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好了摆得规规矩矩。她挽了袖子,从冰箱拿出菜开始处理。 池闻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吧台边上,看着她切菜,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嘴里也没停。 “你今天化妆了?” “没。” “唇色挺好看的,像杏子。” “……你今天这么能说?” “可能是饿了,饿得嘴巴都想说话。” 他还真是说个不停。饭没上桌前他已经从天气聊到最近新出的游戏,又跳回到烟涨价了。 程小满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时,打趣道:“你再说两句,我都想给你颁个播音奖了。” 池闻把手机放一边,“颁吧,我还会领奖词。”他拿起筷子,眼睛一眨,“‘感谢在我人生最饿的时刻送来美食的程小满女士,她的厨艺令人感动,她的人令人……’” “闭嘴,吃饭。” “好的 ,程女士” 他真的饿了,但吃饭时还是忍不住话多,夹个菜都能发表点评:“你这鸡做得不错,就是辣椒能再多点。” “要不要我把剩的那点油倒给你喝了?” 池闻笑:“你别说,我有点想。” 吃饭过程中他情绪特别高,几乎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刻,还主动提起了以后可以再多做几次饭,甚至说什么“你下次搬来住个三天试试”这类话。 程小满听了没接,只笑笑地应了句“再说吧”。 吃完饭,她收拾桌子,他跟在后面叼着牙签、晃着身子上楼继续叫人上麦。 “我打几把游戏,等我一下。”池闻说,“别走啊。” 她看他进屋坐下,戴上耳机,打开麦,整个人像被按了加速键,说话声音都带着兴奋。屋里那种懒懒的安静氛围一下子被他一个人的情绪搅得有点乱。 程小满拿了抹布擦桌子,手没停,余光却扫着他那张笑得轻松又有点过头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拂了一下。 他好像和上次她见到的那个“池闻”不太一样。 不是冷,不是淡,是……太热了,太满了,像情绪随时会溢出来。 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她没表现出来。 只晃了晃手上的抹布,把那点情绪一起拧干。 程小满坐在沙发上,晃着脚刷手机,眼神隔几分钟就飘向楼梯口一次。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人下来,她终于不耐烦了。 “好啊,玩得挺起劲的。”她把手机往沙发一扔,站起身来。 脚步不轻不重地踩着楼梯上去,走到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嘈杂的游戏音效,还有池闻带着兴致的语气:“我看一下、2号你干嘛呢” 程走过去,站他身边看他玩几分钟,忽然弯腰在他耳边说了句:“你打你的,不用管我。” 池闻还没反应过来,她顺着椅子蹲了下去。 抽绳的居家裤很方便,程小满一拉就下来。轻轻的抚上着阴茎,抚摸着龟头上下套弄,越轻越勾火,池闻今天不知道到底哪根筋没搭对,硬也硬的快。现在迫切的想要的更多,无奈程小满一直不缓不慢的玩着他。 池闻碰了下程小满脸,张张嘴示意程小满。 程小满没在吊胃口,现在她也想要。舔了舔那两颗囊袋一路往上,张嘴包裹住了涨大的龟头 迟来的舒爽没忍住,池闻闷哼了一声。耳机那头嘈杂,没人听出异常。 程小满还是没能全吞进去,口里的津液满的溢出来一根都是。有了润滑,程小满上手快速撸动着没吞下的那半截,舌头口腔挤压吸动。 池闻受不了了,挺了几下腰。三分之二根全插了进去,突如其来的插入让程小满想干呕,阴茎一下一下的插入,不顾程小满摇着头。口腔到喉咙都在挤压着,池闻爽的射了。精液顺着咽喉流了进去,吐都吐不出来。 这下弄完了,池闻才低头看程小满。眼泪婆娑,嘴巴被操的通红。眼泪津液沾的脸上不成样子。那根也是通红和附在边上的白白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玩,我有点事”说完准备闭麦,那端只听见妈声一片。 第十二章不像他 池闻把程小满刚带到床上后,一个巴掌就扇到了他胸口,他也不恼“扇我一下,我就要咬你一口。 程小满今天穿着大t恤,池闻钻了进去,舌头在锁骨那块舔着小口小口的啃咬着。手指隔着薄薄的蕾丝内衣捏了捏奶头,那层布料摩擦的她挺立起来,池闻暗暗加大力道 “嗯……呃,别揉了,下面….下..也要”程小满断断续续的说着,乳头的快慰远不及现在下面的痒意。 池闻从她上衣里退出来,盯着她的红扑扑的脸“想要我怎么玩下面” “舔舔” 内裤脱下时,拉出来了一条长长的银丝,池闻上手勾在了手指上递到程小满脸前,程小满张开嘴包裹住这根手指,上下舔了几下模仿性交的样子。吐出手指“快点舔” 池闻把头埋到她腿间,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逼。毛只有稀疏几根,阴唇很饱满,把阴唇拨开漏出上面红透的阴蒂。嘴贴上去伴着小逼里散发的热气。 舔了一口阴蒂,程小满就“嗯”哼出来了 池闻扶住扭动的屁股张口含住了这颗小核,开始不停的拨弄,画圈。舔了一会儿,移到了程小满穴口,像接吻一样,舌头在穴里时不时勾起,搅动。那里的水流的更多了,池闻张口尽数吸到嘴里。 池闻再抬头时,程小满欲望已经爬满双眼。起身,扶着硬的发烫的阴茎直直插进被他开发好的蜜洞。 “喜欢我口你还是插你”池闻俯身捧着程小满脸问到 “都喜欢…啊..呜” 池闻动起来了,深深浅浅的插着。小穴被撑的满满当当,花心上下被顶撞着。先前被口的舒服,池闻这下插的又快。小穴紧紧的收缩起来夹住了阴茎。 池闻还没射,拍了拍程小满屁股让她侧躺过去,挺立的阴茎又送了进去,这个角度池闻可以看见那两片阴唇被挤的贴在腿根,阴户四周也被淫水沾湿。这幅光景让池闻攻势渐猛,连续的插抽,圆圆的屁股不停的扭动,阴茎入的更深了,又快又狠。 程小满又被操的高潮了,龟头送到子宫口时一阵收缩,整个阴茎都被夹住。那股热冲到脑门。池闻更快的抽送,随后一股热流直冲子宫深处。 池闻退出来后,那股白浆没有阻碍开始往外流。 程小满高潮的快感没消散,池闻抱起她说要去浴室洗洗。两腿夹着池闻的腰,腿肚子还在抽搐,未流净的精液顺着穴流到池闻腿上又滑落到地板。 进了浴室,池闻把程小满抱到洗手台坐着。 拥着程小满亲起来,勾着她舌尖紧紧纠缠,奶子隔在两人中间贴上池闻胸膛,亲的晕晕的时候,池闻嘴移开贴上了奶子,一手捏着,一嘴含着。 还有一只手插进穴里,明明刚刚才被操完,现在插进去前两根指头又是被紧紧夹住,指腹一边抠挖,池闻一边盯着程小满表情。直到摸到一处,程小满皱了皱眉,呻吟断断续续溢出口中。 “插进来…插..呀”穴里急不可耐,池闻才慢慢抽出手。 龟头顶在腿心一跳一跳的,程小满滑下洗手台背过身撅起屁股。小穴一张一合,腿间湿漉漉一片。龟头顶到穴口,破开一小截软肉戳着。程小满只感觉一阵酥麻叫不出声,屁股往后一顶吃进了整根。 屁股耸着,吞动着。水太多了太滑了,没几下就滑出穴外。 那根东西就在后面一戳一戳,一下戳到阴蒂一下又戳进穴里。 没再浅尝辄止,池闻抓起程小满两只不停晃到奶子,挺腰快速干起来。 原本的酥痒被止住了,接替而来的密密麻麻的撞击程小满再次升起快意,两颗精囊不停的拍打着,两人的身影也印在了淋浴间的玻璃门上。穴口沾满了白浆,池闻还在动着。 剧烈的快感再次袭来,程小满爽的说不出话了,只有穴道又猛的绞紧了。一股水喷了出来,浑身控制不住的抖起来,脚尖绷的笔直。她被操的潮吹了。 还没等停池闻抬起程小满一条腿,把她按在台面上,奶子被压扁冰冷的石制台盆凉的她一激灵。池闻又进来了,他还没射。上身贴着程小满。腰沉沉的肏着,交合出咕叽咕叽的响。 阴茎在肉穴撞着,越来越快。池闻俯在程小满耳边,她能听见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热气也一股股扑面而来。他快到终点了,随着一声闷哼池闻再一次射在了她身体里。 水声哗啦啦地落在瓷砖上,浴室里热气缭绕。程小满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雾气腾腾的浴室走出来,身上只披着池闻的浴袍,腿下摆空荡荡,脚还带着点水气。 钻进被窝,把头发捞到一边,脸埋进枕头里躺着歇气。 磨磨蹭蹭了几分钟,浴室的水声响起。程小满闭着眼躺着,听着那哗哗声,感觉屋子安静得有点反常。 大概十几分钟后,池闻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搭着,没吹干,穿了条睡裤就往床上一躺。 一沾床,他就整个人挨过来,从后面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腰。 “哎——”程小满轻声抗议了一下,“你身上水都没擦干。” “我擦过了。”池闻声音低沉,鼻音重重的,整个人黏黏的,像一团赖着不肯走的夜色。 “你别抱那么紧,我有点热。” “我冷。”他蹭了蹭她的后颈。 程小满没再说什么,只往被窝里缩了缩。他搂着她,手臂像一道拦在她身前的栅栏,一点不肯松开。 过了一会儿,程小满忽然睁开眼,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 池闻今天确实有点不一样。 他开门那会儿,整个人像打了兴奋剂,眼睛亮得像灯泡,一点不搭调的热情,说话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 饭也吃得特别快,嘴里说个不停,排骨里去腥的姜片也没挑走,就往嘴里扒。 打游戏时更夸张,一边吵一边笑,像有根看不见的弦绷在身上,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而现在—— 他抱着她,一句话不说,呼吸却又重又深,像怕她跑了一样,巴不得黏进骨头里。 程小满没动,只是在黑暗里微微皱了下眉。 她没说出口,但心里已经冒出一个词: 太亢奋了。 各个方面都是,跟之前淡淡的他不一样。 她静静地躺着,手在被窝里轻轻摸到他的指节,动了动,池闻果然回握住了。 她没抽回去,只是闭上眼,在他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比梦先醒 这塘水是浑的,厚重、沉滞,像浆糊一样把他整个人封在里面。他睁着眼,能看到天光在上头模糊荡漾,却一点也动不了。 没有挣扎,仿佛也不觉得痛,甚至也不想逃离。 直到肺里像被塞满了空气却又抽空,沉甸甸的压着,窒息感一下子顶上来。 他才猛地浮出水面—— 池闻睁开眼。 胸口起伏了一下,没出声。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过了几秒才低头往旁边看。 她侧着身,背对着他睡着,被子卷了一小团,头发散在枕头边,有几缕贴在脖子上。 程小满睡得很安稳。 池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没困意。 哪怕昨晚做到很晚,精神却好得过分。他闭了闭眼,试着让自己再躺会儿,但脑子里像开了一个坏了的无线广播一直滋滋啦啦,翻来覆去,躁得不行。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间。 冷水拍在脸上时他才终于有点真实感。他对着镜子看了几秒,头发有点乱,眼神亮晶晶的,跟一节还没耗光的电池一样,冒着火。 回到床边,他没立刻躺回去,而是坐在床沿,手肘撑着膝盖,肩膀微耸着。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9:36。只不过睡了三个多小时。 程小满依旧没醒 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睫毛搭下来,嘴唇微张着,一副沉静的样子。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没完全消下去,头发有些乱,跟他一样不是睡觉老实的主。但整个人蜷在那儿,像是陷在自己那点疲惫世界里,不肯出来。 池闻看了一眼,伸出手,食指绕了一下她一缕头发。 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陪我玩”,声音很轻像说给自己听。 钻到被子里,更黑了。池闻摸索着爬到程小满腿边,分开两条腿爬进去。程小满动了动了,不满的砸了下嘴但没醒。 他摸索着摸到了她的内裤,拨到旁边。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和他一样的味道。唇舌覆了上去,像吃果冻一样,边吸边舔,水流出来后更加嫩滑。 随着下面越来越刺激的舔弄,穴里越来越痒。程小满被池闻弄醒了,扭动了一下臀部不料一下蹭到了池闻鼻子,挺立的鼻尖一下就嵌进穴口出。“嗯”刺激的程小满发出了一声妩媚的呻吟。 “醒了吗”,池闻还在被子里声音翁翁的传出来。 “我好困,不想做”程小满还在迷迷瞪瞪提不起做的劲。 “先前在你家已经玩过了,现在你得陪我玩”池闻现在在劲头上,他是一定要做的。 说罢,扯下裤子漏出那根粗红的阴茎,龟头上已经冒出点液体。 蹭了蹭逼缝,池闻把程小满拉着翻了个身抬起屁股面对他,合拢了腿把阴茎送入了两腿间抽插起来。逼穴阴蒂被快速的摩擦着,快感升的很快。 池闻折磨人的停住了,程小满本能的挪动几下屁股蹭着那根止痒。“不是不做吗”池闻坏心眼的声音响起。 “那你进来吧池闻,现在想要了”程小满手捏上了池闻阴茎往穴里送 “什么”鸡巴硬的挺翘,但就是不动。 “肏我..”程小满被磨的痒的不行了,摸着阴茎送了半根到穴了。 “啊..”“哦”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这一下后池闻迫不及待的把整根送了进去,两人不停的交媾,室内只剩啪啪声跟咕叽咕叽的水声。 完事后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 小满靠在他怀里,半睁着眼,两人身上都有汗黏黏的,她动了动,说:“你是不是疯了?” 池闻把她搂得更紧一点,笑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年轻精力充沛”。 她转头看他,盯了他几秒,“你今天是不是嗑药了?” 池闻靠着她,眼睛不眨地看着天花板,说:“没药吃。” 她起身要去洗澡,刚把被子掀开,池闻一只胳膊又搂回来,把她整个人拽回床上。 “等会儿再洗。”他把头埋在她脖颈,“一会儿就好。” “你很热诶。”她抱怨了一句,但也没挣开,反而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不是说我发散着温暖能量。”他闭着眼,声音黏着她。 程小满沉默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今天特别厉害。” “嗯。”池闻懒洋洋地应,“我自己都觉得。”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池闻慢慢坐起来,撩开被子下了床。 “去洗了?”程小满眼睛都没睁,只问了一句。 “打游戏”他走到电脑桌前,边走边回头看她一眼,“你先去吧”。 知道了。”她声音软软的,翻个身,又躺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起床,钻进浴室。 键盘声和鼠标声很快响了起来,敲得不快不慢。 程小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里灯已经被关了,只有显示器在一闪一闪地发光,把他的侧脸映得时明时暗。 他没开麦,一个人盯着屏幕,时不时敲几下。 她回房间裹着被子眯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手机震了两下,是闹钟。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去上班了。 程小满下床穿衣服,拿梳子随便拢了两下头发,然后出门前回头看了池闻一眼:“我去上班。” 池闻没回头,手里还在敲着,但声音往回收了些,说:“下班来给我做饭吃。” “自己点外卖” “你做的好吃点。” “付费劳动哈” “每天跟你做” 程小满没再说话,换好鞋走出门,关门的时候,屋里敲击键盘的声音还在继续。 第十四章没电了 刚下夜班— 站在便利店外面点了根烟抽到一半,又掐掉了。她看了眼手机,池闻没发消息,也没打电话。原本说好让她下班过来给他做饭的,她实在迈不动腿,也不打算过去了。 回到自己家洗了个澡,躺进床里直接沉下去,连梦都没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阳光隔着窗帘照进来,可能是开着空调的缘故反而暖呼呼的。她舒服窝伸了个懒腰,翻出手机看了眼消息——池闻那头没消息。连一句“你不是说来做饭?”都没有。 她放心了,又缩回被窝,一直拖到了快五点,才慢悠悠洗了脸,从外卖软件选了些菜下单到池闻家。 她在门口按了两次门铃没人应,又按了一次,才听见里头传来拖鞋拖地的声音。 门开了,池闻探出头来,头发翘得像刚跟人打完架,T恤胡乱扣着,眼神却是清醒的。 小满皱眉:“你没听见门铃?” 他“嗯”了一声:“听见了。” 小满:“……” 她自己拎着菜进了屋,先路过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堆塑料袋,都是外卖餐盒,但看上去没怎么动。 她瞥了一眼,问:“你吃了?” “中午的。”他声音有点哑,“吃了一点。” 她没再问,径直进厨房,把菜搁进水槽洗起来,嘴里嘟囔:“我本来以为你会催我,结果你连个屁都没放。” 他坐回沙发上,没吭声。 厨房里响着水声,锅碗轻碰的叮当声,还有切菜板上传来的“哒哒”声响,像是给这屋里撑起了点烟火气。 她没做什么复杂菜,一荤两素,还煲了点粥。快六点时叫了他:“吃饭啦。” 池闻慢吞吞过来,两人坐下,一句话没说地吃完。 小满一边喝粥一边打量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蔫儿了?” 他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过了两秒才说:“没电了。” 饭吃完,碗洗了。电视开着,放着一个下饭综艺。主持人大笑的声音间断传来,没人真正看,只是撑着个响。 池闻把腿搭在茶几上,一只手摸着手机,像在翻消息但也没打字。 小满窝在他旁边,靠着一边翻短视频一边用勺子舀冰箱里唯一的布丁吃。 吃完了舔了舔盖子,侧身看着他。 “你这状态忽上忽下的,”她站起身准备走人,拎包穿鞋,“我哪天来得带点驱邪草药。” 池闻没抬头,窝在沙发上懒懒地说:“行,到时候再给我扎个小人。” 小满穿好鞋,拉开门又回头:“赶紧的,明天我还来,你最好今晚就把电充好了,不然我可不给你做饭。” 池闻终于抬眼看她一眼,没笑,但眼神动了一下。 “好好休息”她晃了晃手,背影轻快,“明天准备好被我好好享用。” 门关上了,综艺节目还在放,池闻盯着屏幕愣了两秒,把手机扣在胸口,靠进沙发缝里,没动了。 第十五章今天放过你 池闻来开门的时候,头发比昨天还炸像刚从变身现场走出来的超级赛亚人。 程小满皱眉看了他一眼,抬手把他额前几缕发丝往后一拨:“你头发是特意造型的吗?” 池闻眼神稍微动了动,让了个身子让她进屋。 “我今天做你爱吃的。”她把袋子放下,摘围裙的时候说,“甜口的你喜欢,对吧?” 他靠着厨房门口,“嗯”了一声,没接别的话。 菜是提前在脑子里想好的,红烧肉炖得软烂、糖醋排骨酸甜均衡,还有一盘炒西兰花和紫菜蛋花汤。饭做好后,她叫他:“吃饭,大少爷。” 池闻拖着拖鞋过来,坐下。起初他还动了几筷子,到第三口的时候就没怎么吃了,碗往前推了推:“你帮我挑一挑,我累了,不想挑。” “你现在是懒得挑还是累得连手都不想动了?”小满看着他笑。 他眨了下眼,声音低:“真累了。” 她没再说什么,把他碗端过来,开始小心地挑调料、葱姜蒜还有辣椒粒,一样一样剔出来。 池闻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说。 饭吃完,他靠回沙发,小满进厨房刷碗,水声哗哗的。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带着一点油烟味躺到了沙发上。两人各躺一边拿着手机刷视频。 客厅没开主灯,昏黄的壁灯照着两人肩膀,一左一右地窝着,气氛不算热络,但也安稳。 突然手机里传出一段vlog男声,像是情侣日常内容:“宝宝最近每天给我准备的饭大家看……,明天去买个香的包犒劳下——” 池闻听到这句,眼神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撇了撇嘴。 “我也送你一个包”他说。 小满头也没抬:“送我干嘛,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池闻顿了一下,慢悠悠说:“但你会做饭。” 她没接话,过了两秒看他一眼:“你这逻辑挺有意思。” 两人都没笑,但那股不明不白的默契,在这一瞬间,在屋里飘着。 电视背景声一直在响,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像在等什么,又像什么都不等。 小满看了眼时间,抻了个懒腰踢了下池闻的腿:“困不困啊” 池闻嗯了一声,没动。 “天快亮了” 站起来时还在打哈欠,她起身伸腿甩鞋:“回屋睡觉。” 池闻慢吞吞站起来,跟着进房间。 “你这状态真的……要不我休息那天我俩去庙里给你求个灵符?” 池闻嘴角动了动,懒洋洋地搭了句:“也行,顺便帮我看看八字。” “你八字不缺火,”她撩头发,“缺点电。” 说着人就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门没关。她嘴里泡着牙膏泡泡,嘟嘟囔囔地说:“你以后是不是得在门口贴个‘电量不足 勿扰’。” 等程小满出来他早先躺倒了,手脚一摊占了小半张床,闭眼躺着不动了。 小满在一旁脱衣服:“今天放过你吧” 池闻没睁眼,声音轻飘飘:“你想做就做,就是要你辛苦一点多出点力,我可以配合” “……”小满顿住,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把我当炮友还是全职服务员。” 他没接话,呼吸很稳,好像已经睡着了。 小满没说话了,掀开被子直接躺下,翻身背对他,裹好被角,闷声丢一句:“算了,睡觉。” 等了几秒,小满开口了:“明天你要是还这么没电,饭我也不做了,直接在你头上插根香。” 池闻轻声笑了一下,靠近她一点,从背后贴过去,胳膊搭上她的腰。 “你再说一遍‘放过我’那句,我再确认一下。” 小满没理他,动都没动,任他贴着自己靠过去。她眼睛闭着,过了几秒闷声说了一句:“闭嘴,睡觉。” 屋里安静下来,窗外一只鸟忽然叫了几声,清脆短促,像是回应这句命令似的。 第十六章包包 程小满坐在地毯上削苹果,果皮一圈圈地卷下来,搭在旁边的空盒子边沿,像一条皱巴巴的花边。池闻斜倚在沙发那头,腿搁在茶几上,手机横着捧着,跟对面玩游戏的人激情对喷,声音时高时低,嘴里一会儿喊“别送人头”,一会儿又在骂“闪现交早了”。 他今天状态明显好不少。下午被小满硬生生从床上拖起来,洗了澡换了衣服,连头发都被她按着吹干了——虽然他全程都在靠着门框摆烂,但好歹整个人恢复了点“人样”,不再是沙发上的植物人形态。 快递来的时候,他正打得起劲,根本没起身的意思。 程小满起身去开门,是个挺大的纸箱,外壳贴着一整圈封条。 “帮我拆下,程女士。”他抽空吆喝了一句,连眼都没抬。 她拆箱的动作不算快,但足够仔细。封口一揭开,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礼盒、白色logo,还有那朵很标志性的白山茶花。 这包装,认得人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你真买了啊。”她把防尘袋抽出来,拎着那只包翻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池闻靠着沙发背,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我不要。”她声音平淡,但拒绝得很坚定。 “你天天来给我做饭,还陪我睡觉。” “你也陪我睡啊。”她抬眼看他,语气不急,“不是一个意思。” 池闻终于从手机上挪开眼,认认真真看着她,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你来我家,什么都干。我又没给你钱,也没对你多好。你不是我女朋友,但做得比我之前任何一任女友都多,对我也很好。” 小满靠着沙发,一时没说话,眼神落在那只包的包装带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 池闻拎起包递给她:“你拿着吧反正是女包,我也背不了。不然我扔了。” “别乱扔啊你。”她下意识接了过来,低头看着那只包——皮质软得要命,小巧却气场十足。 她手指在包扣上转了转,想了下,又把包放回盒子:“得了,你赢了。我又没啥场合能背,就先放你这儿,哪天真得装点人样再说。” 池闻懒洋洋靠着不动:“到时候记得写个借条。” “借你大头鬼。”她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 池闻没闪,顺手一接:“啊,头砸坏了。” “你知道吗,”小满坐回地毯,顺手把那条果皮拿起来扔进垃圾桶,“你这几天状态跟坐过山车似的,前几天像被火点着了,现在又像断电了。” 池闻拿过她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出故障了。” “那你还送包。”她侧过头瞥他。 “你照顾我,我送你东西,不行啊?” “你还挺传统。”她轻笑了一声,“像财神爷。” “那你给我磕个头。” “做梦。” 他一手举着苹果,一手拿手机点了个暂停,语气慢下来:“你明天还来吗?” “下班来呗。”她顿了顿,又说,“但你别再送我东西了,压力有点大。” 咬了口苹果,过了几秒池闻才说:“我不是想给你压力,我就是……想表达一下。” 她把苹果盘往茶几一搁,挪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表达一次就够了。” 池闻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毯上那一点阳光。小满顺势靠着他坐下,一人一半地把抱枕压在腰后。屋里陷入了舒服的沉默。 第十七章不是女朋友也不该被羞辱 wx 1fx.co 今天晚饭少爷钦点了要吃熟成牛排,程小满提前从冰箱拿出来连带着一包鸡翅一块简单腌制。 等牛排煎出香气,鸡翅烤得焦黄,让池闻进来准备端菜,他倒是径直走向冰箱端出程小满冰着的一大盘提拉米苏。 “你还真是爱吃甜。”她夹了一块排骨递到池闻碗里。 池闻嚼着嘴巴吃的鼓鼓,含糊回了一句:“你做的都好吃。” 吃完碗洗好,客厅沙发各占一头,一个刷短视频,一个盯着游戏直播看别人打排位,电视开着但没人理,算是他们俩最近最稳定的“生活状态”。 门铃响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愣。 “你点外卖了?”小满问。 “没。”池闻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三个男的陆续走了进来,边脱鞋边嚷嚷:“来蹭一顿池哥的晚饭!” “晚了。”池闻靠在门边,懒懒地说,“刚吃完。” 他们自来熟地进来坐下,客厅立刻热闹了不少。一个戴帽子的男生把外套甩在沙发上,打量了一圈屋里:“哟,家里还挺整洁。” 另一个看见饭桌上的碗筷,空气里还有些黄油香气:“真做饭了啊?”“我以为你一直是靠外卖活着。” 有人一边开玩笑一边看向程小满,带着点不掩饰的调侃目光:“嫂子手艺不错嘛。” “我不是他女朋友。”小满平静地说。 对方愣了一下,笑着说:“那感情更深,连饭都做了还不在名分上,池闻真捡大便宜了”指定网址不迷路:wa1tc.com 这一句出来没人笑了,空气变得安静。 “话真他妈多你,能不能玩了”池闻打了句哈哈说着一群人去旁边偏厅打牌了。拉了椅子坐下,几个人围着牌堆开始。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筹码碰撞声和笑骂声混在一起。 程小满窝回沙发边角,继续刷着手机。 有人凑近另一个耳边小声说:“靠,你看到没,那个香奶奶的袋子…要送那个女的?” “谁啊……她?”对方眼神往小满那边扫。 “不是女朋友还让送这个。挺不单纯的样,几顿饭就套着池闻了?” “你没看他那天朋友圈发了张半张脸自拍,八成就是跟她一起那天。” 声音不大,但不算小,小满清清楚楚听到了。 她翻手机的动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滑屏幕,但再没看进去一个字。 池闻坐在桌边,正好手里拿了一张大牌,正摊开筹码。嘴里咬着吸管咕咚咕咚喝了一口饮料,把瓶子搁桌上。没说话。 小满安静坐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她抓起手机,没说一句话,直接拉门出了去。 池闻看她出门,下意识喊了一句:“你去哪?” 她没理,脚步不停,出了门。 池闻愣了两秒,把椅子往后一蹬站起身,匆匆跟着追了出去。 小满走得快,池闻跑两步才追上,到了小区门口才喊住她:“玻璃心什么。” 她停住,转过头:“所以你刚刚听到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池闻抿了下嘴唇,没说话。 “他们那种说话方式我听多了。”她语气不高,“可问题是,你听见了,什么都没说。”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 “我是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我。”她盯着他,“但你呢?” 池闻低头,沉默了 “所以你默认了?”她声音有点发颤,“他们说我就是靠做饭把你收住的,是那种人你也不反驳?”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最终只低声道:“我解释了你就开心了,他们说的又不是事实” “但你什么也没说,就等于默许。” 她吸了口气:“我们之间可以没有感情,但我不是让你身边朋友用这种话来糟践的。” “我们是炮友,不是你出钱我服务。” 池闻动了动嘴角:“不是,我……” “别说了。”小满像被戳到了底线,语速一下加快,你朋友说的没错,我不是你女朋友,也没资格拿你东西。” 她扭头就走了。 小满走了,门关上那刻屋里很静。 池闻回到偏厅,旁边人拍拍他肩:“池哥行情不错,这个确实合适当炮友。” 池闻没笑,低头点了根烟,“再说她一句,下次别来我家了。” 几个人愣住,没人再吭声。 第十八章你也没说,我也不懂 夜班刚结束。 程小满换下工作服,拎着杯子锁门出来。街上没什么人,只有路两旁路灯还亮着灯。 她没立刻走,靠在门边喝了口水,胃里开始隐隐作痛。 一开始只是钝钝的胀,像有人从体内顶着她的胃口,后来越来越重,整个人都佝了起来。 她手抖着摸出手机,拨了120。 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坐在路牙子边,脸色发白,呼吸虚浮。医生把她扶上车,一测体温低烧,又摸了摸胃部位置,她反应剧烈。 “老毛病了?”医生问。 她点点头,声音几乎发不出口了。 “萎缩性胃炎?”医生扫了一眼,“现在属于中度偏重,最近是不是饭点不规律、情绪也不稳?” 她没说话。 医生摇头:“你这种再发展下去就不是胃炎的问题了。胃壁结构出了问题,免疫一乱,发展成萎缩伴异型增生,想治都难。” 小满闭着眼点点头,眼尾红着,极力在忍耐。 池闻这几天几乎天天混在棋牌室。 明面上是给老头们凑局,实际是为了等程小满。她夜班回来时常会在楼道那里歇一会儿,他想碰碰运气,能不能遇上她。 人没等到,倒是饭点被老板娘拉着蹭了一顿晚饭 卤鸡蛋、肉丝炒圆白菜,番茄土豆丝还有一锅面汤。 池闻扒了两口饭,咬着筷子看锅里浮着的葱花和煮得发黄的挂面,忽然觉得没什么味儿。 “小伙子,不合胃口啊?”棋牌室一个大哥笑着打趣,“咱老板娘做得可地道。” “挺好。”池闻淡淡地说。 他就是吃不下。老板娘做的是家常味,咸淡都合适,但他总觉得少点什么。 他低头继续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碗。 没有挑掉葱姜蒜,也没人问他要不要添汤。 旁边一个老大爷凑过来:“你最近啊,是不是赔钱又失恋了?瞅你这几天都没精神头,散烟给你你也不抽。” 池闻嘿嘿笑了一声,没否认也没搭腔,又打了声招呼,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在塑料凳子坐下抽烟。 烟燃得慢,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棋牌室里还在吵,洗牌声、麻将声一阵阵传来,但他像是听不见,只遥遥注视着通往单元楼的小道。 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有人从那边走过来。 是她。 小满拎着药袋,背有点佝着,走的也慢,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没喊,先站起来,等人到面前了轻声问:“不舒服?” 小满头都没抬:“关你什么事。” 池闻站住,语气很平:“你说不理我,我也认了。但你要是病了,别一个人扛。” 她还是不说话。 池闻低头点了根烟,靠在楼梯间的墙上抽了口。 “对不起我说不了,你也不是非得听这个。” 他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声音低一点:“别人怎么说你我不拦,是我懒,不是我认。” 烟灰落地,池闻没再追她,只是靠着那点光,站在原地,把烟慢慢抽完。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道口,连头都没回。 第十九章走不近,也走不开 便利店的灯一向亮得刺眼。 小奕正趴在柜台上刷小红薯,听见风铃一响,随口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抬头一看,顿了下是那个爱买苏打水的帅哥,不过好几周没见他来了:“晚上好” 池闻点点头,熟捻的过去角落抬了一箱苏打水,又去零食架上拿了点东西,走到柜台。 把东西一放:“上夜班的不在?” “啊?你说小满姐吗?她最近休息了”动作顿了下警惕道,“你找小满姐有什么事啊?” “随便问问。”池闻扯了个笑,嘴上敷衍,眼里却盯着小奕,“我上次见她拎药袋,脸色吓人的很。” 小奕感觉到他没恶意叹口气:“上周好像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叫了救护车,胃上问题有点严重。” 池闻点点头,声音放得很平:“我昨天晚上来过,店关着。” “嗯嗯,她那天正好请假了。”小奕一边扫商品条码一边说。 她抬头笑了下:“你是常客吧?之前总见你来买这个。”她指了指池手里的苏打水。 “偶尔。”池闻轻声回。 “她人挺能扛的,每次都说没事,看着都瘦一圈了。”小奕说完又低头找零钱。 池闻没说话,接过袋子,转身离开。 风铃再次响起,门在他身后关上。池闻刚走,小奕马上拿起手机给程小满发去消息:“小满姐,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爱买苏打水的帅哥好像在打听你的事,你最近小心些我怕他不怀好意”。 饭点,小满的门铃响了。 她靠在沙发上,正用热水袋敷着肚子,整个人蜷成一团。听到铃响,以为是外卖来了,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开门。 门一开,是池闻。 手里拎着好几个饭盒,拿一个白色塑料袋装着,像是刚从楼下小馆子取来的。 小满愣了一下。 池闻把袋子塞进她手里,说:“给你的饭,吃点吧。” 她接过,看也没看他一眼:“你走吧,我不想说话。” “你不说话也行,我在这儿待会儿。” 她没搭理,转身就进了屋,饭放在餐桌上,池闻过来拆开了香味飘散出来:南瓜粥、小炒牛肉、清炒菜心、山药汤,还有个小碗装的是蒸蛋,细腻平滑,一点泡都没有。 太香了本着不吃白不吃,小满过来坐下吃了两口,不知道是不是胃里实在空太久了,竟然吃得下去。 她想着池闻不可能会做饭真是外卖,而且这家做得挺合她胃口。 池闻坐在客厅没动,直到她吃完才站起来,说:“我做的”挑了挑眉。 小满放下勺,抬头看他。 “我做的。”他又说一遍,“你胃不好,那些重口的不敢做,就整了点清淡的。” 她看着他,没出声。 池闻往她桌边坐了一点,语气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巴结你的,但更重要觉得你也该有人照顾。” 小满拢着袖子坐在原地,垂着眼问:“你今天跑便利店就是为了问我的病?” “顺便买水,顺便打听。”他不避讳。 小满想笑,但没笑出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又不会哄人,问那么多干嘛?” “是不会,”池闻抬手摸了下脖子,语气平淡,“可我总得做点什么吧。你不理我,我又不擅长道歉,搞得我也挺别扭。” 他停了停,慢吞吞地说:“不是你在我身边,我真没意识到日子能这么过。吃个饭都没人帮我挑配菜,不洗头换衣服都没人念我一句。” 小满侧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圈泛红。 池闻笑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低头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塑料小袋子——是她上次落在池家的发夹。 “你这个一直没拿,我放了好几天,看着挺碍眼。”他把发夹放到桌上,“不想还你,现在也没办法不还。” 她还是不说话,只轻轻咬住下唇。 池闻没再扯那些绕来绕去的事,只说:“以后要是你又出什么事……我不敢保证我做得对不对,但你跟我讲一声你不爽了”。 他说得很平静,不逼迫也不卑微,只是把那点关心和不安摊开放在她面前。 小满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安静地把剩下那口粥喝完了。 池闻盯着她:“以后要是不舒服,不想说话也行,给我发个表情也好——” “发个什么?” “……给我发个炸弹或者微笑,我看到就知道你炸了。” 小满终于噗嗤一笑。 她低头擦了擦眼角,把空碗推开:“厨艺还行。” “那你得好好夸我。” “那不行” 屋里气氛终于松动了一些。她没说原谅,他也没道歉。但有些事,就是不用说,也过了。 第二十章靠近是一种习惯 池闻最近把自己焊在了程小满家。 小满刚好没几天,工作又不能落,晚上照常去店里站着,回到家瘫倒在沙发上,连热水都懒得倒。池闻就赖在她屋里,一边打游戏一边时不时去厨房转几圈,给她煮白粥、蒸鸡蛋、炖梨水,还假模假样地查食谱要给她做食疗补补。 “你这么好学怎么不上个学呢。”她窝在沙发上冷嘲热讽。 池闻坐在地毯上削水果,咔哧咔哧:“我这是实践派,不靠理论。” 他削完一个切成块放进小碗,牙签插好端过去,小满吃一块他就看一眼,程小满嘴巴鼓鼓的还挺萌的。 “你别盯着我吃。” “那我该干啥,你不让我打游戏,说我声音大,我打扫卫生,你说我弄不干净,我在这儿喘气都嫌我吵。” “那你回去吧。” 池闻慢吞吞说:“我不回。” 小满没接话,低头继续吃水果。 池闻往她身边一坐,抬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两下,“你这怎么这么硬啊?” “站久了” “我给你松松。” 他这人手劲儿还行,按得她一抽一抽地舒服,半天没出声。 “哎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感动了。”她声音闷闷的。 池闻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在赎罪嘛。” 小满靠着沙发翻了个白眼,但没把他推开。被服务的感觉也挺好的心想。 第二天池闻神秘兮兮的抱着一个纸箱回来,不知道又买什么快递了。 “给你看个宝贝。”他说。 小满一脸警惕:“又买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生命。”他打开箱子,露出里面团成一团的小狐獴,毛茸茸的,眼睛黑亮,正在扒着毛毯拱来拱去。 小满愣了一下:“……你从哪儿搞来的?” “我高中同学宠物店新到的,我说拎来陪你。” 狐獴探出脑袋,看了看她,又缩回去,小小的一只,动作倒是挺灵巧。 “它……要不要特别照顾?”她问。 “不用。”池闻在旁边蹲下,“它警觉性贼高,你咳嗽一声它能立刻跳起来。” “听着就挺吵的。”她语气不重,只是淡淡地说。 池闻像被戳了一下,笑着说:“我就喜欢吵一点的,安静久了不自在。” “那你养它,你喂它,你给它铲屎。”小满说着还是伸手摸了摸那只小家伙的脑袋,“回头别又忘了它,要当个好爸爸” 池闻坐回她旁边似是无意的说:“你就当它来给你送热闹的,妈不能嫌子”。 小满没说话,手指还是轻轻顺着小狐獴的背脊,一下一下。 池闻偏头看着她,轻声道:“你要真不喜欢我就抱回我那” 程小满轻哼一声,靠着沙发背不再理他,小狐獴窝在她膝头,房间终于有点家的感觉了。 她靠着沙发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脖子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刚站起来又被他拉回沙发。 “我先去给你把水放热了再去。” “那你来帮我洗?”。 池闻还真站起来了,往她这儿走,走到她身前,俯下身看她:“我去拿毛巾。” “洗头的那种?”她一边说,一边后退一步,手扶着门框。 “全身都可以。”他语气不轻不重,眼神懒洋洋的,“就当照顾病人了。” 小满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这么听话,我是不是该找根绳子把你拴住,好好使唤?” 池闻眨了下眼,没笑,只低声问她:“你真的要拴?” 小满没答话,转身走进了浴室。 门关上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句:“那你得先学会乖。” “……不乖的狗才得拴。”门“啪”一声合上,水声很快响了起来。 池闻站在门口没动,眼神深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客厅。 狐獴在笼子里扒拉食盆,他走过去给它添了点吃的,弯腰时轻声嘟囔了一句:“完了,我今晚得遭老罪了”。 狐獴听不懂,只朝他吱了一声。 第二十一章惩罚 这会儿他是彻底没力气动了,眼角发红还残留着的水色。整个人刚被榨干过,浑身松软,又因为双手被反绑着,显得格外无力和……羞耻。 靠背椅上池闻被捆着,全身赤裸,手臂从背后绕过椅背,被麻绳紧紧束住。粗细均匀的绳圈交迭在手腕上,勒出明显的红痕。脚踝也被固定在椅脚两侧毫无遮掩,大腿和腹部上都有他自己的精液。 胸口细密的绳痕,从锁骨一路压下去,在腹侧打了结。他身材偏瘦,白净的皮肤透上来一片红。没有那种肌肉男把胸肌勒出起伏曲线的视觉效果,反倒因为瘦,骨架清晰,绳痕勒得更深,印得更清楚。 汗水混着热气挂在身上,胸膛还在起伏,喘得没刚刚重了。头发被汗打湿,碎发贴着额头和鬓角,顺着脖子滴到肩头和背上,椅背上也印出一片水痕。 一个多小时前他才真正意识到程小满是跟他玩真的。 被绑在椅子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靠背,手腕交迭,被红绳绕了好几圈,手腕试图转一下,没转动程小满把他捆的很紧。 程小满半跪在他腿边,细细地打着收口,动作一点没拖泥带水。 “你到底是以前玩过,还是专门为了玩我去搜教程了?”池闻问。 “闭嘴。”她不看他,最后一圈绳收得漂亮,结勒在肩胛处,是个滑结,轻轻一拉就能解开。 池闻“啧”了一声,肩膀动了动,发现自己确实动不了:“你还挺厉害。” “谢谢夸奖。”她终于抬头,眼神平静,嘴角却是笑着的。 他还想说话,但她已经起身,从茶几上拿了一支笔。 她的眼线笔。 池闻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干嘛。” “写点东西。”她淡淡道。 又半跪回到他面前,把笔帽“咔哒”一声拔开,动作轻巧。 池闻直觉不妙:“写可以,但那种奇怪的话不要讲出来我怕我笑场了破坏氛围……” 她确实也没再说什么,只拿着笔,一手按住池闻发烫的胸口,俯身开始写字。 笔尖凉凉的,触在皮肤上时,他忍不住缩了下肩膀。 第一个词落在心口正中—— “废物玩具”。 字体不大,却极清晰,倒像是专门给他看的。 池闻喘得有点重,低头看到那几个字,脸色顿时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也太会玩了。” 小满没理他,换了个角度,又往下写。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腹部,他微微颤了下。腹肌不算明显,皮肤薄,稍稍一压就能陷进去。 第二行字缓缓落在小腹上,横在肚脐下面的位置—— “专供小满使用。” 笔锋收尾时,她手指还特意在那个“用”字上按了一下,像是故意把“专供”两个字写进他身体里。 池闻动了动手腕,动不了,挣也不挣,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有点发虚,像是还没从方才那一阵高潮缓过来,又被羞耻感紧接着吞住。 “疯了疯了……”他嗓子发哑。 小满仿佛没听见,只是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写字处的边缘,满意地看着那两个词,一笔一划都没有糊。 “这样比较适合你。”她有些兴奋的说。 池闻舔了舔嘴角,呼吸有点乱。他没吭声,喉结动了动。 程小满指尖顺着他膝盖骨一路往上,一寸寸地摸着,指甲刮蹭着不疼但很痒。 到阴茎时她故意把手停住了,指甲划过他内侧一小块皮肤,然后凑过去,鼻尖差点贴上他的耳廓,一股热气流窜进耳。 “你这里,它怎么了?”她装傻问他。 “………哈..别欺负它了”带点喘气的闷音池闻不满道。 小满笑了一声:“找到了你的开关?” 池闻喉结动了动,没敢说话。 “你那天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继续说,手上加重了力道却还是不紧不慢的,“你不觉得,那样的你比那些笑话我的人还让人不舒服吗?” 池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哑着:“我不是懒得说话,是说不出口。我怕你觉得我在解释,就是心虚。” “可你什么都不说,普通朋友都做不到这么漠视。”程小满手上的动作不停,绳子被她微微拽紧,池闻身体一紧,下腹隐隐发热。 她看得清楚,停了手上动作,忽然开口:“今天行了?” 池闻喘了一下:“现在也……不算行。” “可你现在硬了。”她低头,凑近他下身,笑得慢,“是被我捆的,还是…?” 他眼皮跳了跳:“你不就想玩这种?” “你不喜欢?”她手指在绳结上轻轻一勾,带着点撩拨。 池闻咬着牙,没接话。他那根已经又翘又涨了,可程小满就只是轻弹几下看着阴茎晃几下,又继续弹它,不想给他一点多余慰藉哪怕再上手撸撸。 第二十二章起雾玻璃上的笑脸 池闻喘得不太均匀,手脚依旧被捆着,身上是浅浅的汗痕。胸口起伏明显,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颤动。 程小满从厨房拿了个玻璃碗回来,里面盛着几块冰。池闻还没看清她拿的是什么,冰块已经贴上了他的腹部。 “嘶……”冰的他深吸了口气,一哆嗦猛地绷起肩。 程小满低头轻轻推了下那块冰,冰和汗水混在一起,带出一条细小的水痕,沿着他小腹滑下去。 池闻牙关咬得紧,眼睛睁的圆圆的要瞪她:“要被你玩死了……” “你不是说我不出声的话随便玩么?”她语气很轻,把冰块贴着他的小腹又转了一圈,“那我就随便点。” 冰块碰到某个点时,他下意识一抖,差点整个人从椅子上抬起一点。绳子勒住了他,也勒出他肩胛和腰侧那点隐隐的疼。 太刺激了,池闻认命的闭着眼睛,生理上的愉悦已经到了承受极限,精液一股股喷射到了胸膛上。 意识还没归位,身体还有点抖时程小满终于俯身含住了阴茎。 唇舌搅拌着把龟头那点残留的精液也吸走,吐出龟头:“嘴巴好撑,直接来咯。” 说着掰开了两瓣臀,摸着在穴口浅浅的戳了几下,缓缓往下吃进去了半根酥酥快感就从脊柱传了出来。 程小满是爽了,池闻脑子都快烧着了。被她勾着、擦着、压着,插进去了也只浅浅动着。明明离得这么近,明明都贴在一起了,她却偏偏不让他得逞。 池闻眼神散着,嗓子哑得像破风箱:“你到底要不要……啊?” “我要干嘛?”她语气平平,像真的不知道。 “你再这样……”他咬牙,腰已经不自觉的想往她穴的深处顶顶,人却被绑的严实。他是真没招了“你真挺会玩人。” 说完身前的人开始摇动起腰臀,没磨他。身体晃着奶子也晃,蹭到池闻下巴被细小的胡茬刺挠到。“你吃吃它”抬了抬奶子送到池闻嘴边,“舔的好我就弄快点” 他那根被程小满不深不浅的抽送着,戳到某处时,池闻正舔的卖力,她突然夹紧了,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要不是才射过一次,这下估计也要缴械了。 扶上池闻肩膀借力,快速的抬动臀部,猛猛朝刚刚那点抽送顶着。穴里的水也被抽插带动着,除了两人喘息声就是水声。程小满动了动夹紧些不让阴茎滑出来。 连续的顶弄那点,程小满已经止不住呻吟出口:“哈..喔…好涨…..停不下来了..啊哦”更激烈的快感袭来,高潮来了穴里疯狂痉挛,紧紧吸住了阴茎,两人同时到了。精液一股股的射进去。 岔开双腿做太累了,程小满起身转过去背对着池闻重新坐下去,流出来的白浊再次跟着阴茎顶了进去,半疲不软的一根在包裹紧实的甬道里只一会儿又变粗硬。“我真不行了,我感觉我鸡鸡破了”池闻边喘边说,吐出的热气打在小满背上。 “好粗、好硬..嗯嗯,好喜欢你的鸡巴”程小满故意不理他的话叫了几声。什么做不了?穴里硬着的这根骗不了人。 恶劣的夹了下,程小满又开始晃动起臀。 ——程小满躺了一会儿才起身,身上还有没散尽的热意。 她走过去替池闻把绳子解开。麻绳一圈一圈松下来,印子还清晰地勒在他手腕和腰侧,皮肤泛红发烫。池闻眼神发虚,像是刚被抽走魂还没回来,懒得动、也动不了。 “回魂了”她低头看他。 “你再来我就升天了。”他哑着嗓子,说得一点气势也没有。 小满挑挑眉,没理他,把他拉起来一起进了浴室。等洗完回去,他直接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露出一半脑袋躺在床角。 小满过来时他还没缓过来。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先开口说话:“下次我张嘴。但我忘了的话你要提醒我” “我提醒了。”小满翻个身,把脸贴近他胸口,忽然噗嗤一笑,“你知道你身上现在还写着‘专供使用’吗?” 池闻低头一看,肌肤上那串字因为刚才洗澡被擦得一块深一块浅,但还是能认出来。他抬手抹了两下,没擦掉。 “……我刚刚搓半天擦都擦不掉。” 小满说得很淡定,“防水的,贼结实。” 池闻瞬间语塞,隔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你记仇。” “我?”她抬眼看他,“你真觉得我是记仇?” 他张了张嘴,“哎不会有下次了”。 “你是认了。”小满翻身下床去拿卸妆水,“行吧,既然记仇的人肯放你一马,还不快谢恩?” 池闻笑了下,把被子往下拉了点,露出半截带着字的肋侧:“感谢程女士高抬贵手。” 她没理他,端着化妆棉和卸妆水回来,坐在床边一下一下轻轻擦他皮肤上的字。 房间很静,只剩下棉片摩擦肌肤的细小声响。 池闻窝在那儿没动,看着她低头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一刻挺怪的——他们刚做完、还在处理“善后”,可氛围却像一对磨合很久的“老熟人”。 不吵不闹,默契得像做惯的事。 他忽然出声:“程小满。” “嗯?” “你还气我吗?” 她顿了顿,没直接回答,只说:“下次不准不吭声。” 池闻点点头。 她把最后一点字擦干净,起身把化妆棉丢进垃圾桶,回来时顺手关了床头灯。 躺下后,她手臂跨在他腰上,脸埋进他肩窝。 池闻动了动,问:“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他没追问,抱着她躺平。 两人此时关系就像有雾的玻璃上有人在上面画了个笑脸。谁也不想把对方赶走。 第二十三章爬山 照常拉开推拉门,程小满开始煮火鸡面。最近池闻迷上看吃播,连着好几晚要吃这吃那的。起初还在厨房弄弄,后面俩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就索性买了个小电锅在阳台弄了。 今晚多了几个泡菜馅的饺子,也一并放进小锅里。汤底是奶油的,翻滚起来黏黏糊糊,冒着微白的雾气。锅子放在阳台矮桌上,一开火,香味立刻往外飘。 过了几分钟,池闻也拉开门走了出来。外头雨点刚落下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着,风时不时吹进来一阵,扫得阳台角落那盆绿植晃了两下。在程小满对面坐下,伸长腿,把豆袋往后挪了挪。 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撑着下巴:“好香好香,就是你煮的好慢” 小满坐在椅子上吹着碗边,是刚出锅的薄皮饺子,还带着点焦香。“嫌慢明天自己弄”。 “什么,谁说慢了谁说的”他笑着耍无赖凑过去夹了一筷子面,又伸筷子往小满碗里挑,“这个看着也好吃” 小满也不拦随他拨拉,待嘴里的咽下去以后:“明天去爬山呗”。 池闻吃的正香眼皮都没抬就不假思索:“不去。” “行,那我自己去。”夹了一筷子面到碗里丝毫没在意。 “好幸福啊”风吹进来,把池闻领口的睡衣撩了一角,他抚下去又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小的阳台包着他们。街道上很安静,头顶亮着一盏灯,小锅里的声音也很清楚,“咕哒,呱嗒”,每一声都落得很实。 第二天一早,程小满穿衣服、洗漱、收拾东西的动静在屋里响了一通。池闻在床上迷迷糊糊睁了眼,看见她在往包里塞东西,嘴里嘟囔一句:“你干嘛?” “我今天说了去爬山?你忘了。” 池闻愣了会儿,也不知脑子哪根筋抽了,掀被下床,嘴上还在嫌弃:“有病吧,一大早的……” 手却伸去拿了件T恤往身上套。 去的是市区边上的一个老景区,山不高,路也修得不算太陡,算是那种适合周末轻徒步的地方。到了门口,程小满往左一拐,拉着他钻进旁边一条小路。 池闻皱眉:“你逃票啊?” “这条路人少能直接上去。” “我说我这个本地人都没来过这地儿。”池闻被树枝刮了一下,嘶一声。 小路一开始挺好走,后来就越来越原生态,野草、碎石、小虫子一样不缺。池闻踩一脚滑一脚,鞋边沾了点泥,满脸嫌弃。 “哎,我说咱上来到底干嘛?” “看风景啊。” “风景?”池闻看了眼前面那片没啥特别的树,“这不就是一堆树?” “你别念了,马上就到平台了。” “你刚才也说过‘马上’,上一个马上我腿都走断了。” “池—闻。” “哎,我腿酸……” “起包了,快看啊程小满 “好热,要晕了” “你闭嘴”程小满停下来,手扶着膝盖喘了口气,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让你出来转转呼吸点新鲜空气,你沿路比蚊子都吵。” 池闻被噎了一下,乖乖闭了嘴。 他们终于走到半山腰,有块大石头,坐下能望见远处一整片树冠铺开的绿,山风吹上来,卷着股草木味。 小满打开背包,抽出两瓶水先给池闻,自己才拧开喝了一口。 池闻坐在一边,背贴着石头,还在喘:“就这点风景也值得爬这么久?” 小满没搭腔,手搭在膝盖上,静静地望着远处,表情安静,头发有点被风吹乱了也不管。 池闻余光瞄她一眼,原本还想接着抱怨,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她是真的在享受这会儿。 跟他不一样,她看这些树、这些风,是真的喜欢完全享受其中,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池闻心里没什么什么感觉,他一直都不爱大自然。自己每天玩比这个有意思多了哪有空往山里边跑 起风了吹到身上,汗干了一半,竟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没说话,只把自己的水瓶拧开喝了两口,和程小满并肩安静的坐着。 两人歇了好一会儿,小满起身拍拍腿:“走吧,马上就能上去了。” 池闻耷拉着眼尾,看起来很不情愿,还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走两步就开始哼唧:“到底还有多远啊……我觉得我要倒下了。”说着做了个往后倒的假动作 “你倒个屁。”小满懒得搭理他。 “我是真的累……”池闻跟在她后头,“你就当我一个娇气包的大明星,出门五分钟就要上保姆车那种。” 小满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手朝后摸到他的手拉上往前走。 山顶上这会儿人还不多稀稀拉拉几个,从这儿远远看下去都是市里的房子。树影斑驳,气温比山脚要凉了不少。 池闻坐在石凳上喘了会儿,又开始叫:“不走了,我要坐缆车下去,走不动了。” “缆车站也得走一段,不能直接飞过去。”小满看了他一眼。 “走那段我认了,下山再甩着两条腿我就真不行了。” 最后还是照池闻说的,朝缆车方向走了一段山路。 途中,刚刚还挂着太阳的天一下阴了下来,雨点很快落下,密密麻麻打在身上,两人只好小跑进不远处一个廊道里避会儿雨。 廊道很短,里头已经坐着一位穿深灰外套的老者,年纪大了,靠着柱子闭眼打盹。 池闻接过程小满递来的纸擦起头发,咂舌:“这雨太会挑时候了” 小满坐到他旁边没说话,轻轻揉了下脚腕。 过了会儿,那老者像是被动静吵醒,慢慢睁眼,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有点浑浊,却也透着点古怪的清明。 “你们两个,命数正巧,不早不晚。” 池闻斜着看他,没吭声,一副“又来了”的神色。 老者却像自说自话:“这条路啊,有缘的,就算中途走丢,也会再遇上。没缘的,眼看着走得再近,也只是错身。” 池闻嗤了一声,嘴角带笑,但那笑意透着一股轻蔑:“您这是给我俩算命呢还是干嘛呢?” 程小满偏头戳了他一下。 老者不恼,反倒笑了:“年轻人不信这些是好事,就当我这老头胡说八道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池闻没接茬,只伸手触了下纱帘似的雨帘,望了一眼还没完全停下的天,懒洋洋靠在柱子上打了个呵欠。 等雨终于停了些,两人站起身,池闻说了句“走吧”,跟那老者点点头,算作告别。 “都是命运多桀。”老者在俩人起身时突然说了句,声音低得像风飘过耳边,“不是信我,是信她。” 池闻不信,忍着想笑的冲动没回话,只是和程小满一起离开亭子,沿着湿滑的山道往缆车方向走去。 他走着走着忽然说了句:“电视剧里每次下雨就整这些神神叨叨的。” “你觉得他说的准吗?”小满问。 “我觉得他该上短视频平台,开个账号,肯定一堆人爱看。” 小满笑了“你刚刚怎么不给人老爷爷提提这个建议”。 “懒得讲” 身后雾气浮动,老者和那段廊道渐渐被藏进树影里。 下山的缆车轻轻晃动着,雨滴从玻璃窗外滑落,池闻靠着座位睡着了,小满没叫他,只安静地坐着,看着山一点点退远。 第二十四章你去哪我去哪 huanhaor.com 两人中午十二点到家的,才刚进门,就一人瘫一头倒在沙发上,连鞋都没脱整齐,整个人跟贴画似的贴在沙发上。 程小满靠着沙发扶手,便利店的活她想辞掉了。刷着找她的一些单子,大多是散单,钱少事多,甲方还一堆屁要求的那种,连点头都不想点。她划着划着就烦了,想点烟又懒得动。只觉得最近应该是被池闻传染了,做什么都有点没干劲,明明回来途中精力都很足。 池闻窝在她旁边,翻来翻去的折腾,不是挠肚子就是扯小毯子,烦得慌。 “你在看啥?”他趴在她肩膀上凑过去。 程小满侧了下手机,给他看了眼。 池闻不感兴趣继续摸索,说:“有零食没?” 小满丢了包山药脆片给他,说:“你真是被我养废了。” 他拆了包装咬了一片,咬得咯吱响:“你不是就喜欢废物。” 她只随手把他脑袋往旁边一按:“玩你的,我先看一下” 小狐獴正挠柜子的玻璃,爪子啪啪响个不停,程小满碰了旁边人胳膊示意他过去看看,池闻爬起来,过去给它开了玻璃门,顺手把小饭盆添满,抱着它又搓又揉了一会儿才放下。 喂完回来脑袋搁她腿上,拿起刚刚准备吃的山药片嚼着。过一会儿他问:“我是不是最近胖了。” “哪儿胖了,”小满头也不抬,“你天天说这句还是这么瘦,烦不烦。” 池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你会不会嫌我没用?” 她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得自食其力,我俩不可能一直待一块的。” 他“啧”了一声装“听不见”,不甘心地蹭了蹭她小腿。 窗外天色慢慢阴下来。小满瞥了一眼窗帘缝,忽然说:“这城市真闷。”指定网址不迷路:yeseshuw u6.co m 池闻懒懒地应了声,“嗯。”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她没看他,只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小时候想过。”池闻反应慢半拍,“那会儿我爸妈刚离婚,我天天想着去哪儿都行,别跟他们住一块就好。” 他说着往后躺了躺,脑袋又往她怀里蹭了蹭,眼神盯着天花板,声音慢悠悠的:“但后来没人逼我了,我反而懒得动了。去哪都一个样,反正也没人在等我。” “他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小满忽然问。 池闻眨了下眼,语气轻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十一岁吧。” 她没再追问,只是悄悄往回收了收腿,把手机搁在一边。 她其实一直很想去那种绿得发深、树影浓密的地方。山谷、林间、哪怕只是个没人认识的镇子都行。想看那种一吹风就带着湿泥土味的树海,想醒来能听到鸟叫,想远离眼前这座城市里一切熟悉又厌倦的东西。 但说出口的时候,她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去哪都行,找个没人的地方住着,远远的。” 池闻偏过头看她一眼,嘴角挂着点懒洋洋的笑:“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满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池闻却像忽然来劲了,撑着手往她那儿靠了点,:“我说真的,跟着你我每天都能吃的很幸福,做爱也很轻松,我都不用怎么出力。” 小满懒得接茬,伸手把山药片塞进他嘴里。 过了一会儿,池闻又慢悠悠地说:“你觉得我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吗?” “哪样?”她眯着眼问。 “就……不工作、不折腾,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他把头往她膝窝蹭了蹭,“你不烦?” 小满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要真烦了,就不陪你窝这儿了。” 他嘿嘿一笑,搂了她一下,声音闷闷的:“别,我现在光靠你管饭了。” 她揉了揉他头发,说:“那你有些方面得长点本事。” 过了一会儿,小满又说:“要是真去哪了呢,你不怕后悔?” “你去哪我去哪。”他又重复一遍,“你走我就跟着走。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非待着。” 她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把毯子往他身上拉了拉。 他们继续窝在沙发上,一个刷短视频一个咬零食,谁都没再提刚刚那些话。但彼此心里,都默默应了一声“好”。 第二十五章你不来我们俩很无聊 程小满化妆用了挺久。她坐在梳妆台前刷睫毛,粉扑在手心捂热了才往脸上按,动作一点不急。池闻早就洗完澡了,结果没换衣服,就穿着家里的宽松T恤和短裤,斜靠在床上看着手机笑得停不下来。 “小满,你快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这俩打pk太有意思了”他手指点屏幕,还想叫她一起看。 程小满懒得搭理他,只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快10点半了,你不打算收拾一下吗?” 池闻头也没抬,拖着长音“唔——”了一声,还是没动。他今天组的局,已经有人问他几点到了。 等她最后喷完定妆喷雾,准备弄头发时,池闻才从沙发上起来,一边挠头一边打哈欠,“我去换身衣服,很快” 她一边卷着分好层的头发一边随口说,“你最好别再穿昨天那件了。” 没过一会儿,池闻从卧室走出来。 他换了件Versace衬衫,黑底金纹,印着夸张的巴洛克花纹,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只扣了最底下两个纽扣,项链挂在脖子上晃来晃去。还把头发往后梳了点,侧边贴着头皮,露出一截干净的下颌。 这种风格的衣服要是穿不好,分分钟暴发户既视感,可池闻却刚好穿得有范儿,既张扬又不显俗气。 程小满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帅啊,帅哥你一晚多少啊?” 池闻站在玄关照镜子,把袖口扣了一颗扣子,贱嗖嗖的:“今晚有个行情,不能陪你了姐姐” 她挑眉,“什么行情啊,说来听听。” 池闻卖了个关子没说话,跑去照镜子了,过了会儿慢悠悠地回了她一句:“我这行情,不就是你。” 程小满被他逗笑了,低头理裙摆,笑着说:“那今天男帅女美,谁看谁都不亏。” 两人下楼出门,已经有辆埃尔法停在门口在等着了,黑车身,窗户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 程小满上车时好奇的瞄了一眼才发现驾驶位有人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自己开。” 池闻跟着钻进后排,一边关门一边说,“开什么啊,我都没驾照。” 她诧异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两人在一起时确实也是打车出行。 他靠在座椅上,翘起腿,语气轻松,“这辈子要是能少学一样就少学一样,有人开车我干嘛学?我图的就是这点舒服。”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车是我爸的,他最近不在,我拿来用用。” 程小满听了忍不住笑,把包放到一边,拉上安全带。 车子稳稳驶出小区,往夜色里去。 进入club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音乐震耳。空气中club里的香氛混着烟酒味,气氛热烈。 池闻带着程小满走向他们那桌,桌上只有三男一女。两个高瘦的男生正低头玩手机,草草抬头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剩下的一男一女应该是情侣。男生长得和池闻有点像,正贴着女生说话,逗得她一直笑。 俩人打了招呼坐定下来。 坐下后,程小满悄声对池闻说:“那个男生看着挺像你的,是谁啊?” 池闻笑着答:“我表弟,池一珩。” 这时,那个叫池一珩旁边的女生主动挪到程小满旁边,坐了过来,声音温柔地和她搭话。 “你好,我是冬霁” 她长得很温柔,眼睛弯弯的,像春天的阳光。 程小满感觉她很亲切,聊了几句,气氛变得更自然了。 随着时间推移,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原本还有点空的卡上也渐渐热闹起来,笑声、碰杯声此起彼伏。 上次包包那件事中的三个人也陆续出现。 其中一个刚过来,程小满就认出来了。就是上次在场最嘴贱的那个男生。那人扫了一圈,眼神停在她身上时还挑了挑眉。 小满当作没看见,眼神一偏,连招呼都懒得打。 那男的倒也不尴尬,自顾自走过来坐下,没过一会儿,语气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哟,室友也来了哦。” 和池闻对视一眼程小满倒是笑了,拉了拉池闻的胳膊,池闻勾上她手,“对啊,好几天没见你来家里玩了,我们俩最近在家都可无聊了。” 那人脸上表情顿了一下,笑不出来了,低头摸起手机装作玩游戏。 空气轻轻一顿,又迅速恢复成刚才的热闹。 游戏继续,灯光摇晃中,包间里都是说笑声和杂乱的音乐节拍。池闻和程小满坐得很近,时不时交换眼神,像在用眼神说悄悄话。 那男的偶尔还是偷偷瞟她,但没再多嘴。其他人都玩得专注,场面一片和谐。 程小满压低声音说:“尴尬的人都会显的很忙” 池闻轻轻哼了声,“有贱人,场子才不冷。” 第二十六章再起事端 气氛正热,池闻贴过来附身贴耳跟程小满说去洗手间。 程小满坐在原位挥挥手让他自己去,给自己又满上一杯,正低头搅着冰块。 池闻刚走一会儿,不远处那个之前就爱阴阳怪气的男的又开了口。 “你们俩现在是公开关系了吗?”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张桌子听见。 程小满没理,没提她姓名她权当跟她无关 那人像是哪根弦搭错了,一副非得把人从安静里拽出来的架势,往前凑了点,继续笑:“说实话,池闻以前可没对谁这么殷勤过,是不是你功夫好啊?” 说到“功夫好”叁个字时,他拖长了语调,尾音吊得贱兮兮的。 冬霁皱了下眉,小声说了句:“你别胡说八道。” 她声音轻,却带着清晰的不满。但坐在她身边的池一珩却勾了下嘴角,准备看好戏了,按住了她的手。 程小满走过去,在那人面前停下。眼神冷得像是不动声色的一刀,她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慢慢俯身,靠近他耳边。 “你说这种话,是嘴太贱,还是太久没人踩你了?” 她语速不快,尾音甚至有点温和。 “你什么意思?”他嗤了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谁?” 话还没说完,程小满一只手已经端起了桌上那杯刚倒的威士忌,反手直接泼了过去。 动作又快又稳,一点多余情绪都没有。 酒洒在他脸上、衣领上、前胸一片,瞬间渗出深色水迹。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空气像炸了又像凝固了。 那男的一下站起来,眼睛里都是火,脸涨得通红。他拳头捏得咯咯响,看上去真想动手。 但他没动。 他没敢。 她站在那里没躲也没退,手还搭在桌边,一边擦着手,一边慢悠悠地把一只还没开封的轩V握在了手里。 他看见她拎起那瓶子的时候指节一紧,像是在试重量,像随时能砸下来。那姿态不是吓唬人,是认真。 周围的人都静了,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这女的不是硬撑,也不是装腔作势——她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 要是现在冲上去给她一拳,瓶子也会砸他头上。 再看她那张脸,冷静,平静,像是连后果都提前考虑好了。 他咬着牙,骂了一句:“操你妈,有病。” 她嗤笑了一下,看向他,声音还是冷的:“你有胆子动嘴,没胆子动手,就一条会叫不会咬的狗。” 男的想说话,却被她打断:“哦不对,你连狗都不是。狗知道谁喂它。你呢,靠着池闻吃喝玩乐,蹭车、蹭局、蹭他刷的每一单,还在这里阴阳怪气他带来的女人?” “你说你,是吃他剩饭吃太久了,还是觉得自己吃得理所当然了?” 她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在念一段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诊断。 她说完,转身坐回位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巾把指节上的水迹慢慢擦干。 反观那人脸色涨红,眼里带火,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和池闻在一起这段时间,出去吃饭、唱歌、club,除了今晚池一珩和冬霁,来的永远是这一票人。桌上没人真分摊过开销,点酒、买单、约局,最后都落在池闻头上。她问过池闻这事,问他凭什么总惯着这帮人。 池闻说:“我也不指望他们能跟我有什么真心,能陪我玩就行。我给钱,是图个热闹。” 她当时没说什么,但今天这一幕,倒真是把那帮人骨子里的腥味都翻出来了。 这不是热闹,是啃骨头。 —等人陆陆续续把话题拉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程小满已经冷着脸刷了五分钟短视频。 冬霁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说:“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程小满点头,拿起包一块出去了。 她们没有立刻离开club,而是去了侧边一个比较安静的等候区。 那里灯光要亮些,墙边摆了几台老式街机,角落有沙发和高脚凳,有几个人坐着,低头刷手机打发时间。 冬霁领着程小满走过去,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程小满不太想说话,从包里抽出一根烟叼上,低头点火。 “你没事吧?”冬霁侧过身,小声问。 “没事。”程语气平稳,烟点着了,火一跳,她仰头吐出第一口烟,目光投进空气里。 冬霁没再追问,只陪她坐着。隔了会儿,她笑了一下,想把话题扯远些:“过两天你有空吗?陪我去逛逛,我最近总想买点没用的小东西。” 程小满嘴角翘了翘想逗逗她,“你不嫌我脾气臭?” “我觉得挺帅的。”冬霁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拨弄起手里的发圈,“我男朋友脾气也很臭,我已经免疫了。” 程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语气松了些:“那行,你提前告诉我,我看哪天空。” 刚掐完烟,正准备起身,池闻从不远处的洗手间方向走了过来。 经过的时候看见了她俩,“怎么在这儿?” 冬霁简单跟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听了个大概池闻没继续问,只抬手摸了摸鼻梁,“你们先歇着,我回去一下。” 他说完就转身走回了里面。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身边跟着之前那个被程小满泼了酒的龟男。 嘴角撇着脸还挂着点情绪,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程小满面前。 “刚说话不太合适,抱歉啊。”他说得很快,像把话一口气憋完。 程小满没正眼看他,只轻轻点头,像是收了,不多计较。 池闻没吭声,只站在她旁边,看了男的一眼,对方低头,转身回去了。 看事情完了冬霁给俩人打了招呼:“我回去了,你们聊吧。” 程小满朝她抬了抬手:“嗯,回见。” 看着冬霁进门,扭头看池闻:“不玩了,我不想再待了。” “走吧。”池闻说。 两人一块出了club。 夜风吹在脸上,带点凉意。池闻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帮她挡了挡风,“冷吗?” “还行。” “车快到了。” 两人站在路边抽烟等车,池闻看着她,开口:“我不在这十几分钟,出息啊” 程小满偏头瞟了他一眼,含着烟说:“还行。” 他笑了一下,替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不,很凶完全就是女王级别” “那既然是这样,女王今晚要你好好伺候” “补药啊” 第二十七章微燥 门一拉开,程小满就踢踏着把鞋甩开,抬手一把拉住池闻的手腕,拽着他往楼上走。 “诶诶诶,门——”池闻还站在玄关,鞋都没脱稳,被她拖得一个踉跄,抬手去够门把。 程小满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燥得像火星子,“别墨迹。” “又是难逃一劫。”他一边关门一边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等回屋了往床上一坐,程小满又不急了。“聊会儿再弄”说着把头发往后一拨,顺手解开了手腕上的发圈,动作又快又利落。 池闻也往床边一坐,手撑在身后,偏头看她,“你刚才不是着急得跟抢救似的?” “你今晚表现的也不错”把头往他肩上靠了靠,手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滑下来,在他腕上绕了一圈,又顺着落到大腿上,停了一会,像在随手蹭着玩。 池闻斜睨她一眼:“你这叫聊会儿?” “我这不是……边聊边热身。”她声音藏不住的笑意,手指却没停,慢慢地往上收。 池闻无语,嗓音低了点:“我就知道…..” 池闻今晚状态依旧拉垮,程小满手嘴并用了半天,他才稍微有点苏醒的迹象。“欸,你真的浪费你的天赋异禀”说着又捏了捏手中的这一大包语气带着惋惜。 “所以辛苦你呀”说着捧起她脸低头亲她嘴。两人唇舌交缠了一会儿,等程小满手再度摸到去,那根已彻底涨大。 她离开了他的唇,直起身把内裤从下身脱掉随手扔在地上,撅起臀趴床山没了动作“该你辛苦了哦” 因为趴着的缘故,整个穴绷成一条缝,蜜汁顺着留到前面的毛发上挂着。 池闻举着对准这条缝,缓缓的插了进去。那条小缝被破开撑出了他的形状,甬道紧紧的包裹着。抽插了几下,整根都沾满了清亮的汁水。 这是他俩做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后入,池闻每次插入都是齐根没入,穴里很暖夹的他很舒服。 这样的撞击让程小满整个身体都变得兴奋,虽然被肏都腿软,但这次的激烈是池闻以前没给过她的。 身后的的人速度加快了些,室内只剩啪啪啪声。穴里抽搐几下,更多的水潺潺流出阴茎被前面的肉挤压着推出来了些。 穴道里的肉还在挤压,池闻贴近扶住她的腰再次插入抽动。俩人现在都剩一个念头,爽,好爽。 池闻状态来了弄了一次一次,后面程小满干脆躺平了,让池闻也好好感受一下她之前的辛苦。只是张开大腿由他自己动。 她的蜜穴处被肏的合不拢,那个小洞一张一张的吐着精液。池闻摸了上来,插了两根手指进去,美名其曰帮她扣出来。 “我在吃优思明,用不着”程小满拉出他的手,又指了指阴茎,示意他。 再次插入,池闻没急着动,附身把奶子含入嘴里。刚刚一直从背后肏是爽了,但程小满的奶子他早馋了,嘴里吃上了下身才开始发力。 两人做了几次记不清了已经。等结束后程小满感觉自己下面有点肿胀的痛。等洗澡时让池闻一看,下面果然有点肿她也不恼,池闻今晚很棒,她体验感好极了。 水汽氤氲,整个浴室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程小满泡得差不多,踩着湿漉漉的地垫从浴缸里出来,拿毛巾随手擦了擦,头发还滴着水。 池闻靠在另一头,泡着没动,眼睛半阖着,看起来昏昏欲睡。 “起来,给你洗头。”她轻轻拍了拍他 池闻懒洋洋地“啧”了一声,还是坐起了身,整个人从热水里撑出来,水珠顺着肩膀往下滚。他低头抹了把脸,“对我好好哦今天。” “服务好的奖励” 她挽起袖子蹲到他身后,把他头发浸湿,挤了点洗发水在掌心揉开,手指穿过发缝,一点点按上去。 池闻的头靠着浴缸边缘,背脊挺直,没说话。她动作不轻不重,指腹按着头皮打着圈,洗的认真。 —早上醒得早的人不是程小满,是池闻。 程小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在电脑桌前了,没开麦,鼠标和键盘也没敲的很重。 她翻了个身,在被子里闷闷地问:“你今天状态不对。” 池闻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得很轻,“是吗?” “是,你烦躁。” “我什么时候不烦躁。” 他话说得懒懒的,但点鼠标的手变的快了几分。 程小满撑起身,披了床边的衬衫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把人抱住。池闻任她缠着,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里待了会儿。 她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沐浴露味开口语气软绵绵的:“少爷今天不说早安了?” 池闻偏了偏头,亲了她脸颊一口,嗓子哑着:“怕吵你。” “什么时候醒的?” “没睡多久。”他顿了顿,“想了会事。” “什么事啊?” 他没说,只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像在敷衍,又像在哄。 他今天状态又不对,程小满感受到了。两人黏了会儿又 “下楼给你弄吃的。”他说。 “你?” “我。” “……你最好先告诉我厨房在哪。” 池闻抱着她站起来,“放心吧,外卖快到了。” 第二十八章变成鹅也会陪着你 正吃着饭,门口响起敲门声。 池一珩和冬霁来了。 俩人神清气爽,穿得也轻松利落。冬霁拎着个小包,一进门就笑着凑到程小满旁边坐下:“昨晚还说着呢,结果今早一珩就说来找你们。今天阳光特别好,咱们赶巧了。” 程小满笑着点头,“那快吃点。” “都吃了。”池一珩坐在对面,摸了摸鼻子,忽然偏头看她一眼,“哎,小满,昨晚那事……嫂子我是真不知道你跟我哥已经——” “别叫嫂子。”程小满被他噎了一下,笑着白他一眼。 “行行行,满姐。”池一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昨晚该说话我没站出来,这不是怕我哥揍我嘛。” 冬霁咬着吸管补刀:“你怕是怕小满揍你。” “也对。”池一珩认了。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几人吃完后回房间稍作整理,带上行李出发。 上车前池闻顺手帮程小满拎包,低声跟她说了句:“下午我得出去一趟,跟一珩一块儿,晚饭前能回来。” “嗯,行。”她看他眼神,仍然有点飘。 — 度假村在郊外的山里,路越往里开越窄。 两侧绿树夹道,阳光被树枝切得碎碎的洒在车窗上,像一层轻飘飘的光雾。窗外不时掠过山花和鸟鸣,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 池闻坐在最外侧,靠着窗,一句话没说。阳光照在他脸上,睫毛下的影子都显得安静。 程小满坐他旁边,时不时偷看一眼。他眼神落在窗外,但不像真的在看什么。 前排的池一珩跟冬霁一路聊个不停,从综艺节目八到高中糗事,又扯到度假村有没有鬼故事,两人笑得东倒西歪,连司机都被逗笑了。 程小满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几句,心思却有些飘。 她总觉得池闻今天不太对劲。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有点神游,情绪压着,反应慢半拍。说不是烦心事吧,他也没表现出特别的不耐烦;可真说他轻松吧,那点紧绷感又骗不了人。 她侧头看他,他却突然也转过来,低声说了句:“怎么了,一直看我?” “看你帅。”程小满回得顺,顺手捏了捏他手指,“你今天是不是又不舒服?” “没有。”没多说什么,捏了下她的手让她安心。 —— 车子一路开进山腰处,最终在一片开阔的别墅群前停下。 一位侍从装饰的中年男人人迎上来,引他们穿过绿篱和鹅卵石小道,走到其中一栋独栋前。 “各位贵宾,今天B组区域只接待几位,工作人员都可随时安排。” 屋子是典型的山地风格,两层,落地窗开得很大,除了前面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周围被树围着,看不到其他客人。 放好行李,大家换了衣服,下午一起去球场打高尔夫。 球场顺着山势建起来,山风吹过来很凉快,站在高台上能一眼看到远处的山脊起伏,草坪一片青翠。池一珩一杆打出去,球飞得老远,得意得不行,扭头冲众人笑:“你们刚才是不是都没看清我这动作?可惜了啊,绝美瞬间。” 冬霁懒得理他,回头拉程小满拍照。 池闻倒是没怎么玩,更多时候坐在后面遮阳伞下滑动着手机在看着什么东西。 程小满趁喝水的空挡走过去坐他旁边,“你到底怎么了?” “我能不能正常一点你就不适应了?” “你正常个屁。”她看着他,“一整个阴郁贵公子上线。” 池闻没说话,只伸手把她手上的发绳拽下来自己拉着玩。 玩到傍晚五点多,太阳往山背后沉下去,大家才慢悠悠地收杆回别墅。 晚饭厨师已经准备好的,几道山野食材做的小炒,清淡里带点鲜香。池一珩喝了点酒,说话更放飞,冬霁靠在他肩上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程小满吃得快,一边嗦排骨一边偷眼看池闻。他吃得不多,也不吭声。 饭吃到一半,池闻的手机响了。他低头扫一眼,皱眉接起电话,没说几句便挂了。 池一珩也站起来,说我也出去一下。 “你俩干嘛去?”程小满看着他俩。 “谈恋爱。”池一珩说着给她挤了个眼神。 “呸。”程小满夹了块小排继续吃。 ? 两个女孩吃到最后,冬霁托着腮看程小满,“这地方太适合度假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都想在这待几个月不回去。” “咱俩改天单独来,池一珩说有几栋有独立泡池,晚上开着露天泡池能看星星。” “可以啊。”程小满一口答应。 两人靠在一起玩手机刷短视频,一直到晚上九点半,门才响起声音。 是两兄弟回来了。 他们走进来,程小满抬头看了池闻一眼,没问。 他走过去拍拍她肩,“玩够了没?” “差不多。” “那走吧,不是发消息给我说要看门口的大白鹅” 程小满拿上手机跟着他走出去,出门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刚刚见谁去了?” 池闻笑笑,“我爸公司的人。” “你爸公司的人来山里找你?这么拼?” “他们都挺拼的。” 夜色已经落进山谷里,天上星星稀疏,风轻飘飘地拂过树林,树叶在夜里也懒得动。 两人绕过庭院往门口湖边走去。 白天看着热闹的湖边这时候静悄悄的,木栈道延伸到水上,小灯沿着边缘一盏盏亮着,像是为他们专门留的。 湖水在夜色下泛着光,远处草丛里有只白鹅踱着步子,忽然“嘎”了一声。 程小满眼睛一亮,轻轻扯了下池闻的衣角:“你看,鹅还在。” “看见了。”池闻答得慢半拍。 两人席地坐下。风从水面吹过来,她往他那边靠了靠。 池闻低头看她,忽然问:“你觉得人烦起来,是不是都差不多?” “烦什么?” “比如遇见麻烦,不知道怎么处理,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时候。” 程小满愣了下,笑着说:“真遇上麻烦了?” “没。”他看着湖水,手肘搁在膝盖上,慢慢道,“就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啊?”程小满想了想,“先装没事呗,能扛的自己扛,扛不住就随便找个借口躲出去,等它自己过去。” 池闻低着头,只嗯了一声。 程小满看他,“你今天真有事?” 池闻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她的发绳扯了扯转移注意力。 “也不算事。”他说,“就是有些旧账,开始找上门来了。” “跟你爸有关?” 他没回答。 “今天来找你们的那人也是?”她盯着他的侧脸问。 池闻点了点头:“我爸公司律师。” 程小满也不说话了,风从她耳边吹过去,她忽然觉得这片山林好像没白天那么安静了。夜总会把某些事拉得很长,像湖水下面那些你看不见的东西。 “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她轻声问。 池闻垂着眼睫没动,“还没想好。” 程小满靠过去,把头贴他肩膀上:“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他“嗯”了一声,过了几秒,又问:“你会不会突然哪天不想跟我待一块了?” 她眨眨眼,“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突然变成大鹅。” 池闻低笑出声,转头凑过来亲了她一下。 “你要是变鹅,我就在院里隔出来一块,白天给你喂菜叶子,晚上带你去遛弯。” “说得像话。” “说真的。”他慢慢道,“你要是不想跟我待一块了,要跟我说。” 程小满抬眼看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现在挺怕失去人的。” “停停停,说的像深沉中年人” 他盯着湖面,声音低了下去说的认真,“我就是觉得,好像身边的人,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 程小满没回他,手却握住了他的手指。 “别乱想。”她轻声说,“就算你变成鹅,我也不会把你扔掉的。” 他低头笑了,手指紧了紧。 夜风继续往水面吹,鹅又“嘎”了一声,钻进水草丛里不见踪迹。 第二十九章争1 清晨的山里雾还没散开,整座度假村像被掩在一层薄薄的纱后。厨房里传来锅铲碰瓷的轻响,有阿姨在准备着早饭,锅里咕嘟着粥香,旁边锅里还摊了蛋饼。香味飘出去引的湖里那只白鹅“嘎嘎”叫着。 程小满起得早,换了衣服下楼,一脚踩进这热气腾腾的厨房味儿里,整个人都醒了。 “早。”冬霁已经坐在桌边,正端着豆浆慢慢喝,“阿姨说今天做了山里种的玉米粥,甜的。” “那必须喝。”程小满坐下,刚好服务员端了蛋饼过来。她一边咬着一口一口吃,一边问冬霁:“池一珩呢?” “还在楼上说梦话。”冬霁打了个哈欠,“昨晚打游戏打太晚。” 程小满咬着饼笑,门口脚步声响起,池闻走进来。 他今天穿的简单,一身套装。头发刚洗过,额前还带点湿意。走进来先看了小满一眼,声音低着说 我出去一趟。”池闻顿了顿,“不用等我吃午饭,下午也不一定回来。” 程小满抬头,“律师?” 他“嗯”了声,没再细说,只坐下来抬起程小满刚给他舀的粥象征性的喝了两口就起身出门了。程小满送他到门口,已经有车在门口等着了。 池闻走后,三人没别的安排,干脆凑一块儿打牌。 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一小束一小束地落在桌布上,风把纱帘吹得轻轻摇晃。 “对了,”池一珩洗完牌突然说,“你们是不知道,池闻这次是真被搞烦了,昨天那律师来了没谈拢,今天继续” “律师干嘛山里见?”冬霁问。 “急啊,他准后妈怀孕了。”池一珩说着语气淡了些,脸上也有点说不清的复杂,“年纪大了,怀得艰难。我舅那边想给她多点保障,可能要动池闻原来的那部分股份。” 程小满皱了下眉,“动股份?那他……” “不是全给,就是分一部分出去。我舅想设个家庭信托,但这个事卡在很多细节上,我哥不同意,就卡着呢。” 冬霁眉毛一挑:“就因为要生个孩子?” “人家马上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肚子里还是个儿子,怎么会没想法。”池一珩看了程小满一眼,又说,“可问题是他爸那边……有时候就是那样,亲情也挡不住别人的算盘。” 程小满低头整理手里的牌,没出声。她想起昨天晚上池闻在湖边说的那些话,那时没细问。 下午天阴了,大片云压在山头,风一阵阵地灌进来,凉意越发明显。 三人玩了一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冬霁说有点晕,要上楼休息一会儿。 “我陪你。”池一珩立刻起身。 程小满摆摆手:“去吧去吧。” 别墅客厅安静下来,她坐了一会儿,越坐越觉得闷。天阴得压人,她索性拿了把伞出门。 湖边草地还有些湿,风吹得伞簌簌响。 那只白鹅照旧守在湖边,低头啄草,身上羽毛湿湿的,一看就是刚泡过水。 程小满撑着伞坐在岸边的石凳上,视线越过鹅落在远处的树上。她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地转昨天的事——股份、律师、信托、后妈怀孕…… 她其实听不太懂那些公司架构或者法务条文,但她知道,池闻的反应不是单纯的不爽。一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一旦表现出不高兴,就已经忍的受不了。 天完全黑下来时,白天那俩黑色轿车慢慢驶到他们这栋楼下 雨刚停,外头草地和石砖上都积着水。车刚停定,池闻就下来了,紧跟着他下车的还有一个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抱着一摞文件。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声音压得低。走近了车灯照着,能看见那男人脸上挂着副眼镜,神情一板一眼。 池闻没说话,只听,脸绷得很紧。 程小满隔着窗看到后,立刻转身进了厨房,翻出干面,烧水,热锅。她知道他应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 等他进门时,风一股脑灌了进来,他整个人像刚从寒气里出来的,头发被雨水扫得有点卷,衣服下摆还带着潮气。 “回来啦。”她从厨房探头,“你先洗个脸,我煮面了。” “嗯。”他点点头,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 “好香”他把那摞文件放在一边。 “过来准备吃”她没回头,继续拌锅里的调料。 面端出来,两人就在厨房岛台边坐着吃。 他低头吃了两口,舌尖尝到一点热辣的香辛料味,才缓了缓。 “今天律师又谈了些东西。”他放下筷子,语气淡,“变着法地让我签协议。” “你没签吧?”她边搅着自己碗里的汤边问。 他看着她,眼神慢慢沉下去。“签了我从这儿回去连住的地儿都没了。”他说 “他们想把你挤出去?” “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说完这句,又喝了口汤。 “那你打算怎么办?” “拖着吧。”他眼神有点冷,“这事不能着急。” 第三十章争2 程小满玩着手机躺了好久,屋里一直很安静,窗外是山里的夜,风一阵一阵吹着,吹得房顶偶尔吱呀几声。 池闻闭着眼不说话,但没真睡着。状态看着不差,但也没多起劲。 小满突然出声:“要不我们搭帐篷去?” 池闻没睁眼,“你认真的?” “嗯哼,白天你不在有人过来打扫跟我们说晚上星星多,运气好还有萤火虫” “现在几点了?” “一点过” “我看你疯得时间挺准。” 小满撑起身坐着看他,“你不想去就说。” 他这才睁眼,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想,走。” “……” “反正睡不着 ,就当出去散步” 住进来那天程小满就发现楼下小房间里的露营装备,拿了一会儿要用的,他们尽量没弄出什么声音,从房子后门悄悄绕出去,穿过一条林间石板路。夜里的山风凉得刚好,一路上都能闻到湿湿的草木味。 “去哪搭?”池闻问 程小满指了指,顺着她指的方向可以看见一个木头搭的平台,架在树林之间,栏杆边还挂着一排灯。一闪一闪的,已经在给他们轻轻的招手了。 两人上了平台,小满蹲下研究帐篷的支架,一边翻一边嘀咕:“哪有这么复杂的东西……” 池闻从她手里接过去,也没好到哪去,手忙脚乱撑错了方向,帐篷侧着塌下来。他把支杆立起来,不小心又被弹了一下,轻轻咂了下嘴。 你那么喜欢大自然,我以为会搭帐篷呢?”池闻在一旁看笑了。 池小满把支架拧过来,“爱爬山就会搭帐篷啊?” 两人连折腾带试错,磨了半天才把帐篷立起来,拉链还拉歪了一次。 灯挂上时,帐篷歪歪斜斜,好像随时要倒。 待钻进去时都有点出汗。程小满进帐篷后就不想动了,直接卷进睡袋里。 程小满看了眼帐篷外空荡荡的夜色,又转头看他一眼,说:“现在有没有点……穷困潦倒的感觉?” 池闻靠着帐篷支架,长腿伸直刚好顶到对面,声音懒懒的:“挺好的,提前适应。” 帐篷里安静下来。 风从山谷那边绕过来,吹得篷布轻轻抖动。帐篷顶的小灯跟着晃了几下,光影在内部一闪一闪,像水面反光不稳。 池闻没动,靠在那里,声音忽然压低了点:“现在是真没招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程小满盯着帐篷顶看,说:“那就先不办呗,又不是明天太阳不升了。” 他没接话。 夜色沉得像水,整座山像睡了,只有风还醒着。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明天回去了吧?” 他“嗯”了一声。 两人又一起沉默。 她没有再问他是不是想回去,也没提协议的事。像什么都明白,又像什么都还没发生。 帐篷外的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阵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刚好擦着林间掠过去。灯还亮着,只是偏了一点,晃晃悠悠地挂在顶上。 池闻没睡。他靠着帐篷坐着,眼半睁着,像是一直在等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他知道,这事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清楚,一旦妥协了,从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就不是他的了。甚至是他现在还能“假装无所谓”的那点底气。 他也明白,像今晚这样溜出来的日子不会太久。 山会醒,天会亮,风停了、草歇了,帐篷也得收。 可他还是想多留一会儿。 哪怕只多撑几个小时,也好。 第三十一章争3 程小满玩着手机躺了好久,屋里一直很安静,窗外是山里的夜,风一阵一阵吹着,吹得房顶偶尔吱呀几声。 池闻闭着眼不说话,但没真睡着。状态看着不差,但也没多起劲。 小满突然出声:“要不我们搭帐篷去?” 池闻没睁眼,“你认真的?” “嗯哼,白天你不在有人过来打扫跟我们说晚上星星多,运气好还有萤火虫” “现在几点了?” “一点过” “我看你疯得时间挺准。” 小满撑起身坐着看他,“你不想去就说。” 他这才睁眼,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想,走。” “……” “反正睡不着 ,就当出去散步” 住进来那天程小满就发现楼下小房间里的露营装备,拿了一会儿要用的,他们尽量没弄出什么声音,从房子后门悄悄绕出去,穿过一条林间石板路。夜里的山风凉得刚好,一路上都能闻到湿湿的草木味。 “去哪搭?”池闻问 程小满指了指,顺着她指的方向可以看见一个木头搭的平台,架在树林之间,栏杆边还挂着一排灯。一闪一闪的,已经在给他们轻轻的招手了。 两人上了平台,小满蹲下研究帐篷的支架,一边翻一边嘀咕:“哪有这么复杂的东西……” 池闻从她手里接过去,也没好到哪去,手忙脚乱撑错了方向,帐篷侧着塌下来。他把支杆立起来,不小心又被弹了一下,轻轻咂了下嘴。 你那么喜欢大自然,我以为会搭帐篷呢?”池闻在一旁看笑了。 池小满把支架拧过来,“爱爬山就会搭帐篷啊?” 两人连折腾带试错,磨了半天才把帐篷立起来,拉链还拉歪了一次。 灯挂上时,帐篷歪歪斜斜,好像随时要倒。 待钻进去时都有点出汗。程小满进帐篷后就不想动了,直接卷进睡袋里。 程小满看了眼帐篷外空荡荡的夜色,又转头看他一眼,说:“现在有没有点……穷困潦倒的感觉?” 池闻靠着帐篷支架,长腿伸直刚好顶到对面,声音懒懒的:“挺好的,提前适应。” 帐篷里安静下来。 风从山谷那边绕过来,吹得篷布轻轻抖动。帐篷顶的小灯跟着晃了几下,光影在内部一闪一闪,像水面反光不稳。 池闻没动,靠在那里,声音忽然压低了点:“现在是真没招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程小满盯着帐篷顶看,说:“那就先不办呗,又不是明天太阳不升了。” 他没接话。 夜色沉得像水,整座山像睡了,只有风还醒着。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明天回去了吧?” 他“嗯”了一声。 两人又一起沉默。 她没有再问他是不是想回去,也没提协议的事。像什么都明白,又像什么都还没发生。 帐篷外的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阵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刚好擦着林间掠过去。灯还亮着,只是偏了一点,晃晃悠悠地挂在顶上。 池闻没睡。他靠着帐篷坐着,眼半睁着,像是一直在等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他知道,这事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清楚,一旦妥协了,从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就不是他的了。甚至是他现在还能“假装无所谓”的那点底气。 他也明白,像今晚这样溜出来的日子不会太久。 山会醒,天会亮,风停了、草歇了,帐篷也得收。 可他还是想多留一会儿。 哪怕只多撑几个小时,也好。 第三十二章争4 这一夜很短。 平淡的、像是短暂休息站的日子,总是这样,转眼就过去了。 一早,天边刚泛亮,山里的空气还带着湿意。程小满裹着外套从帐篷里钻出来,脚底踩在潮湿的草地上,整个人有点没睡够的恍惚。池闻在她身后动静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哈欠。 “小满同志。”他拎起帐篷包,“这玩意儿咱要是真常住山里,得整块床垫。” “你昨晚不是挺享受?” “睡是睡了,但我现在腰是别人的腰,背是别人的背。” 她笑了一声,走过去把灯捡起来收进袋子,“体验一次就行了,不亏。” —— 他们下山的时候天刚亮透,屋子背后的山被云雾绕了一层,像水墨画上不小心洇开的墨。快走进他们住的那块时,远远的就看见有两辆黑车停在楼下,几个穿衬衫西裤的男人站着,看像是等了有一会儿。 程小满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靠近他耳边,“催命似的。” “那就让他们多等会儿,我俩慢慢走”说着俩人都放慢了步伐。 等俩人到门口时,那几人中有人跟了上来,对池闻说池总请他马上回一趟。 车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开回了池闻住的地方。 一路沉默。程小满没问,池闻也没解释。她只是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心跳莫名慢了半拍。 车没送他去公司,而是直接开回池闻自己那栋位于洋楼。进门前他就看到客厅灯亮着,一个人坐在那里。 是池父。 这次见面,不同于以往在饭局或会议上那种表面客套。家里灯光偏暖,照得他脸色有些疲倦,穿着一身普通的居家毛衣,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有点普通——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普通。和她刚刚想了一路脑子里想象的“掌权人”不太一样。 “我去接狐獴吧。”她主动说了一句。 “顺便去一趟你店里,把辞职的事讲了。我记得你说你想搞自己的东西。” 她知道他是刻意支开她,但也没戳破,只点了点头,走了。 离开前,她听见池闻和他爸寒暄了两句,语气很平,不冷不热。 池家客厅安静得过分。池爸先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婚礼快了,该落个实。” 池闻靠在沙发上,拿着合同没看,只低声道:“我今早起太早了,头晕眼花,字太多,看不清。” “小池先生放心,团队的人把内容都过好了,该给到您的补偿金一分都不会少”池爸旁边的律师开口道。 “我知道。”池闻抬眼,“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眼睛糊着签。” “你要时间看可以,但别拖太久。” “放我这儿吧,我会认真看。”他说得慢,“我签好了让你的人来拿就行。” 池爸盯了他几秒,像是要看穿什么。最终点头,“行。” 下午程小满去宠物店把狐獴接到,又去便利店见了小奕,说最近准备专心做主职。 “行我跟老板说,身体还好吗”小奕担忧的问。 她点头,想了想,“好多了,但想着还要做主业怕又病了” 晚上回到洋楼时天已经全黑了。她换了拖鞋,推开厨房门的时候看见池闻正在煮面——锅里咕嘟冒泡,面汤漂着两根菜叶,看着不太靠谱。 “煮什么呢?” 他把锅盖掀开,“就泡面,别挑。” 两人也没端出来趴在橱柜上就开吃,厨房静得能听见筷子敲在瓷碗上的声音。 小满吃了一口,咂咂嘴,“没味。” “给你多放了半袋调料。”池闻夹起一筷子面,咬了一口,“再说了,又不是吃饭重要。” 她看他:“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啥?” 池闻吃了几口,筷子一放,整个人靠着橱柜边,像是随口提了句:“合同正式生效前,公司那边还有一笔账没走完流程。我让人把那笔钱从临时账户里划出来了,合法的。” 程小满一愣,“你是说……你把那笔钱拿走了?”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立刻回话。几秒后,才慢悠悠地说:“那钱再不动,就进别人兜了。反正也是我妈当初跟他分开那会儿留下来给我的。” 她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惊讶:“你查过?公司账都能查?” “我请了个人。”他直起身点了根烟,火光跳了跳,照得他那张脸半明半暗,“也没干啥大事,就是翻流程。流程走得太久,总会有空隙——看清楚了,就知道哪块能截胡。” 程小满盯着他半晌,忽然有点冷。不是外面天气冷,是某种意识突然拂过她。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爱表现。甚至连反击也做得轻描淡写。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恍然:“你平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动脑子的人。” “谢谢。”池闻低笑了一下,烟夹在指间慢慢转,“我也不太会,反正身边人多——问问花点钱就知道了。” 程小满听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一撇嘴:“行了你,别装了。” 池闻挑了下眉:“我装啥了?” “你刚那一套,谁听不出来在装逼啊?”她收了碗端去水池,“明明心里算得贼清楚,非得说得跟顺手偷了个桃似的。” 池闻没说话,笑得更明显了点。 她又说:“你真坏” 池闻慢悠悠吐出一口烟,半晌才开口:“我真不会,只是……” 他顿了下,冲她一笑:“这次还凑巧问对了人。” 程小满看他那张明明不正经的脸,一时间忍不住,自己先笑出了声。 池闻看着她,也跟着笑,声音有点低,又压不住。 第三十三章生疑 程小满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池闻把文件扔到茶几上,一边咬着吸管,咕咚喝了一口奶茶。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你爸这么搞你……你小时候有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她说得轻,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但眼神悄悄扫了他一眼。 池闻没接话,眉毛挑了一下,唇角挂着那种懒散又欠揍的笑:“你是想说,我长得不像他?” 程小满盯着他,慢悠悠地说:“不是不是。是……不像会被这么对待,不过今天见了你爸确实很普通…”语气像开玩笑,但尾音收得很轻。 池闻伸手捞过沙发上的抱枕砸了她一下,“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在质疑我妈的品味?” 程小满笑出声,推开他那只枕头,干脆一把扑过去搂住他肩膀,整个身子趴在他怀里,“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急什么。” “我没急,”池闻把她的头拨正,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低头在她耳边慢慢地说,“我小时候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后来想想,不是也挺好?要真不是,那就没那么多牵扯。” 程小满听他这么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坐直,往后退了退,一下子跨坐到他腿上。 池闻被她压得往后一仰,单手撑着沙发背,看着她慢慢凑过来,嘴角翘起:“怎么,你要亲妈认亲?” “我看看你长得像不像我。”程小满说着,用手托住他下巴,凑近看他嘴唇:“嘿,嘴巴很像” “亲多了呗” 池闻手搭在她腿上,掌心带着的热度让程小满突然觉得有点燥。 胳膊攀上他的脖颈和他四目相对“池~闻,今天那么开心要不要来一发呀”。边说边抬着臀蹭着他那处。 “诶,我还有拒绝的权利么?”捋了捋挡在她脸前的碎发,碰了碰她的唇。“还是要辛苦你一下” 也许是心情好,池闻今天发动时间缩短了些。后面更是反客为主把她压在了身下。自上次开了后入的头,池闻就更喜欢在背后干她,每次都插的又满又深,程小满总是叫着“不要了,不要”可要是拔出半分她又扭着臀贴上去舍不得半分。 高潮以后,程小满大腿到膝盖都软了,趴上沙发躺平了,男人还没释放抓起分开她的腿,朝着湿漉漉的穴口插去。 深深浅浅的摩擦着,穴里又有了感觉的。爱液一股股往外流又被他不停的顶撞送回穴内再带出时已是白浆。 随着频率越来越快,池闻快到,趴在她身上喘的也越来越急。肉棒不停的的撞击,穴里的软肉也蠕动着吸着着他。囊袋不停的拍打着,终于,一股一股的热流射向了她身体最深处。 结束后,空气里满满的欢爱后的气息。躺了会儿程小满身体凉了下来,再加上空调制冷被池闻调的低,她抖了抖自己上楼去泡热水澡了。 程小满上去后,他擦了擦那根疲软下来上面的液体,顺手抓过旁边的毯子全身裹起来。 程小满刚开玩笑说,“你爸这么搞你,是不是你根本不是他亲生的?”俩人提着玩笑带了过去。 现在楼下屋子里只剩下池闻一人,沉默渐渐吞没了整个空间。 他搬来偏厅里不常用的笔记本电脑,手指无意识地翻着同步到他邮箱里那些堆积的合同和文件,心头却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他想把那些合同彻底理清,想弄明白自己到底陷入了什么样的局。他知道这次的股权安排不简单,流程太干净反倒可疑,想找几份原始协议对照一下。 最开始是些例行的财务文档,表格枯燥,池闻没认真看,光标一下一下滚着,随便翻动。 快到底的时候,他指尖下意识轻点了一下退出。但不小心点到了不知道哪一页上。 那是一张旧的银行转账授权书副本。扫描清晰,格式老旧,年份显示是十几年前,操作账户还是老编号。 他视线扫到最后一页落款处,一个签名跳进眼里—— “闻曼宁”。 池闻整个人愣了几秒。 他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皱起眉,把文档放大,看着那个熟悉的笔画。 这名字他当然知道,是他妈。 但问题不在名字上。 而是——字迹不对。 那不是他妈的字。 他很确定。小时候每次考试后让家长签字,都是她签的。他调皮,经常伪造,被发现无数次。字迹不潦草,甚至写得很工整,刻意控制了笔锋。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她的字。 他妈妈签字的习惯特别明显,写“闻”字时横总是偏长,最后一捺带点上挑。还有“宁”字,她总是多写一个点,那是她的一个小习惯。 但这份文件上的笔迹,太平整了,像是练字帖里刻出来的。 一瞬间,有点冷意从脊背爬了上来。他靠进椅子里,闭了闭眼。 ——他小时候很多通知书、校外报名单、兴趣班缴费条,都是妈妈帮他签的。那时候他爸忙,几乎不回家,家里谁签字,谁送他上下学,他记得很清楚。 那些年他的作业本上,有一页页潦草的签名,都是她的。字迹偏细,有点飘,右撇子写起来会往回带笔。就算时间久了,那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 可现在这一页页整齐的“闻曼宁”,偏硬、偏正,毫无个人笔锋。 他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停留在文件上,心底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沉重感。 文件里还出现了另一个名字——“余建明”。 那个名字,正是当年围绕母亲流传过的绯闻对象。 心里的疑云渐渐聚集,越来越多的谜团涌上心头。 他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一个通往过去秘密的入口。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家,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难解。 他在这一刻感到自己像是无意间踏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思考了一会儿,才点了烟。烟火亮起那一瞬,他低头笑了一下。 “你是亲生的吗。” 程小满那句玩笑话,这时突然像针一样扎进来。 他一直没多想过这些事,以为只是家里人摆弄权力时惯用的手段,扯扯皮,谁也不真伤人。 可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早就被人悄无声息地替换掉了。 ——包括,他是不是“这家人”的那一份。 第三十四章故事 程小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了一眼楼下。客厅的灯还亮着,池闻抱着电脑一动不动的。 她趴在楼梯口朝他喊:“水给你放好了,再不来一会儿就凉了。” 池闻没有回应。她又喊了一遍,才听到那边淡淡地“哦”了一声,过了好几分钟才听见楼下拖鞋拖拉着开始走动。 程小满没再催,自己进房间吹头发。等她头发快吹干了,池闻才磨蹭着上来。 “在楼下生根啊”走到屋里时,程小满气不打一出来说了他一句 没理会她这句踱步走到浴室门口,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浴缸,又看了眼她,像是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脱了衣服坐到浴缸边。 “你帮我洗个头吧。”浴室蒸汽没散干净,他有点晕乎乎的朝着外面喊了声。 “自己没手啊?”她没好气,“求我” “求求你啦” “没劲,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推拉一下” “是没劲了”,他知道她就是口嫌体直。 女人进来,从柜子里抽了块干毛巾折了折垫在浴缸边缘拍拍他头让他靠下来。 卷起袖子站到他身后,把水温调好,手里揉起洗发露,动作慢慢地打起泡来。池闻头发软,打湿之后贴在头皮上,发旋清清楚楚。她把手指插进去,一点点打圈搓着。 水声细碎,整个浴室都在水汽里雾着。池闻靠在她手心里,忽然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谁的?”她问。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以前听来的。 “有个小孩,小时候爸妈离婚了。爷爷奶奶那时候要去国外定居,本来他也该跟着走的。他爸说留下吧,说想自己带。” “刚开始一切还算正常。他爸带他去上学、做饭,还挺用心。小孩当时觉得,可能事情没想象中那么坏。” “后来他爸开始谈女朋友,那女人也常来家里,没多久就变成家里人了。她爱管事,小孩就处处跟她作对。往她衣服里涂胶水、虫子藏高跟鞋里、给她做的饭里吐口水——能想到的都干过。” 程小满听到这儿,没插话,动作却更温柔了点。 “女朋友受不了,吵了一架就走了。没想到,他爸也跟着走了——带着那女的,在别的地方住下了。” “小孩就一个人留在了原来的房子里。” “那年他十二岁。” 他说得慢,没有起伏,也没有特别强调。 “没人送他上学,没人做饭。冰箱里偶尔会多几盒饭,过几天又空了。生活费是按月放进抽屉里的这是他每个月能见他爸的日子。后来有一天给了他一张卡,自此连每月一面都见不上了,只有一次次转账提醒。 晚上他不敢关灯,就全开着,半夜醒一次再关掉。” “后来也习惯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没人提醒,也没人夸。生病就自己去医院,小病就硬扛着。” 他停了一下,像在想要不要继续。 “他也没告诉他妈。他妈已经搬走了,有自己的生活。他怕说出来她会烦。” “那小孩挺能忍的吧。”程小满低声说。 池闻“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附和还是只是在应付。 “他从那时候就明白,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连爸爸都可以说走就走,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一定要为你留下的?” 浴室安静了几秒,水声成了背景。程小满轻轻拢了一下他额前的湿发,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 “后来呢?”她问。 “没后来。”池闻靠在瓷砖边上,眼睛闭着,声音轻到快听不见,“长大了,事也就过去了。” 这话说得很轻,但她还是听清了。 说是“故事”,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是他自己。只是他讲得太平静,平静得不像记忆像是随手捡起来的一张旧报纸——皱了,脏了,但没什么重量。 故事讲完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浴室里蒸汽弥漫,镜子都糊了。他靠在瓷砖边,声音低下去:“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程小满手下一顿,“你说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影子晕在雾气里:“我说,要不要试试?” 她没说话,她不知道此时该如何作答。 “我是认真的,”池闻语气不轻不重,“我之前都不觉得,后来发现跟你一起的时候,我还挺像个普通人的。”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以前回家不关灯、不洗衣服,不开冰箱,懒得照顾自己也不觉得难受。但跟你住在一块儿,突然发现这些事我都愿意做。不是很轰轰烈烈那种喜欢,就是觉得——挺好。” 他声音低,很轻。 “以前我不觉得我缺点什么,现在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幸福的。很平淡,但挺好。” 她还是没回话。 池闻也没逼她,闭上眼靠回去,“不答也行,我就说说。” 虽然陈述了一件刚好撞进心里的事,但他不着急,他相信她会陪着自己,这样也够了。 洗完澡出来,程小满拿毛巾擦他头发,头发湿哒哒地贴着额前。 “你头发真的太长了,尤其是这会儿,整个眼睛都快遮住了。”她拎起一缕轻轻甩了甩,“明天给你剪剪。” “你会?”他歪头。 “你妈没给你剪过吗?” “小时候我妈都给我剃光头。” 她笑出声找补了句:“不过推过光头发质会越来越好,现在就是” “谢谢。”他声音懒懒的,没什么气,又带点哑。 帮他把头发吹干,又推了他一把:“去躺着吧。” 第三十五章余建明 程小满接了个新单子,前一晚连夜敲完初稿,第二天一早便把电脑装进包里,说要去外面咖啡厅待一会儿。 “你不在家做了?”池闻拿勺子搅着牛奶,看她穿得利利落落的样子。 “在家做效率太低,”她背着包,绕过他时捏了一把他胳膊,“你这人干扰性太强了,坐旁边一会儿我脑子就开始想着不该想的。” 池闻挑挑眉:“想什么?” 她笑而不答,低头换鞋:“你猜,我可能会晚回家,你晚上饿了就自己先吃。” “行。” 程小满走后他本来想坐回电脑前,可手刚搭上键盘想想又算了,起身上楼回了卧室。 这两天太累了。 身体累,心更累。 自己爹催得紧,一环扣一环的章程合约压着签。外人看他这个大少爷,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其实现在连觉都睡不好。 他踢了拖鞋上床,倒下那一刻才感觉到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着光线一点点变浅,又变亮。 明明这么累,脑子的机器却不停转,咔咔响。 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会儿的,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掀开被子,又坐起来,下楼去冰箱拿了罐饮料,又走进客厅打开电脑。 那些合同、资料、转账记录早就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前几天急着挪那笔钱时,他看得不够仔细,现在重新翻回来,像是某种本能反应—— 想确认,或者说,找点别的东西。 他不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父亲,也不是第一次怀疑这个家。但这次不同。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次家长会,他爸没空来,他妈坐在教室里,双手放在桌子上。老师说他上课不太专心,跟同桌说话。他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教室后,她在走廊抽了根烟,说:“你要是不想听,也别讲小话,发呆总比讲话强。” 他说:“妈妈,你不生气吗?” 她说:“你爸要是来了就不是这样了,他会觉得你给他丢人。” 池闻那会儿不懂,只觉得她话说得怪怪的。现在回过头来想,好像很多事情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的。 他转回视线,开始翻那笔授权款项的流程记录。从签字人、到发起人、再到账户流向。他越翻,越觉得这份资料像是个拼图,被人故意放在他手边的,但拼得不太整齐,少一块,断一角。 那种缺失感让人烦躁。 大概翻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在一个几乎不起眼的边栏里看到了他很想看到的一个名字。 余建明。 他点进去详细资料,系统显示这人确实已经离职。点击履历的时候,也只显示了短短叁行: 职位:财务经理 入职时间:2004年7月 离职时间:2007年10月(离职原因:死亡) 他盯着“死亡”两个字看了几秒,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死亡? 这个在他小时候母亲身边被传得很厉害的名字,后来突然就没了消息。 池闻当时很小并不明白这些,也没人和他说太多。那时候正赶上父母离婚,家里乱得很,他也没空顾别人的事。 07年他记得,那时候刚好是他爸拿回公司主导权的一年。也是他妈跟他爸关系最僵的时候。 那年太乱了,大人吵得昏天黑地,他在家总是当个透明人。很多事情没听清,但一些名字却记得特别牢。 就比如“余建明”。 他坐在电脑前,点着鼠标,一页一页往回翻。 眼睛盯着屏幕,手却不时停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很多文件都要权限,他点进去只能看到摘要。标题看着眼熟,但内容打不开,像一扇关了一半的门。 要查得更细,就得有公司内部高层授权。 他切到微信给他爸的秘书发了条微信。 【帮我开下最近十年内资产重整记录,我看看之前合同里有没有重复的。】 消息发出去后,池闻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盯着屏幕。 那边过了半小时才回。 “小池先生,这个要走一个流程,我得先问过池总。” “那不用了”他反手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不出所料要问他爸。 他没继续吊死在这棵树上,而是退回那套老的资料系统——这套系统他昨晚刚翻过,但都没往人事方向点进去。这次,他手动调出那几年的授权审批记录,一页一页翻,从董事会记录、临时账户设立,到高管财务变动。 翻着翻着,他眼睛一顿。 ——“资金重整计划·内部授权草稿” 落款日期是余建明出事前一个月。 他点开那份文件。 页面很旧,像是被扫进去的草稿原件,排版乱七八糟,有些地方甚至还是手写批注。但就在文末,清清楚楚列着一条建议授权方向。 并且牵扯到一个关键账户的重分配。 池闻心脏慢了一拍。 这个账户,他刚挪走过。 ——这不是巧合 除了这个,其他有用的的就再也没翻到。关了页面仰头靠进椅背。 点了根烟他没抽,任它夹在手指里。小狐獴趴在他腿上,看他不动就钻来拱他手试图让池闻摸摸。 “去去,一会儿烫到你”拎着狐獴脖颈肉提到了一边去。 假签名、旧账户、已故的“余建明”…… 他不知道这些之间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开始慢慢浮出水面。像是有人在过去拼命盖住了某件事,如今随着他查账户,不小心撕开了一角。 他爸让他签字的那份协议——是急的。 他妈签的那个名字——是假的。 余建明当年走得或许也不干净。 屋外传来垃圾车的电子铃声,绕着他们这一块声音由远到近。他回了回神几秒后,他站起来走到沙发另一边边,拿出快满的垃圾袋,又从抱枕堆里把狐獴拎出来。 “走吧,收拾干净点,”他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怀里的动物说,“你妈一会儿回家,就不会找我麻烦了,我们俩该出去放放风。” 第三十六章吓到了 他出门的时候,夕阳刚把天色晕染成橘黄一片。 狐獴被他夹在胳膊下,脑袋伸得长长的,一副警觉又兴奋的样子。他原本只是想随便走一圈,透口气,不知不觉竟绕去了那处湿地公园。 这一带他平时不来。路线偏,路名也记不清,甚至有点绕。 沿着步道往里走,两侧高高低低的芦苇随风摇晃,草地上有小孩在追着风筝跑,几个年轻人骑着单车从他身边呼啦啦晃过去,耳机漏音吵得很,但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边,看得见整片海,天色从亮黄渐渐压到灰橘,边界模糊。他在一条靠海的长椅上坐下来,狐獴蹲在他鞋边,尾巴一下一下甩着。 池闻低头看它,过了会儿,忽然轻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是不是被你妈同化了。” 他从不来这种地方,不喜欢绕路,不喜欢风景,也不爱慢慢散步。但现在,身边没人说话,连风都是轻的,这种偶尔的安静让他觉得喘口气都没那么费劲。 他靠着椅背,掏出手机,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那边像在车里,声音有点杂:“谁?” “余建明。零四到零七年,在闻兆当财务经理。我要他详细档案,出事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动。”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死了这么久的,你还真挑个难的。” “可以加钱。” 对面“啧”了声,“行吧。我尽力。” 电话挂断后,他把手机丢进外套口袋,顺手抓了抓狐獴的背毛。那小东西被摸得舒服,滚了一圈,四脚朝天地躺在他鞋上打起了盹。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风吹得凉了,他才起身往回走。 程小满是晚上九点过一点回来的。 钥匙一转开门,屋里一片黑。她下意识开了玄关灯,站在门口往里望了一眼——没人。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开始一间一间找。厨房没人,阳台没人,书房没人,卧室床铺整整齐齐,一点动静都没有。 手机拿出来一看,她发的那几条微信全都没人回。 她又拨了个电话,没接。再拨,还是无人应答。 她站在客厅中央,冷气扑面上来,不知道是温度太低还是自己后知后觉,一阵后怕从脊背上涌上来。 池闻这几天状态一直不稳定。有时候白天还能笑一笑,晚上就会整个人陷进去。 前两天深夜她醒来,发现他人没在床上,起身找了一圈,最后在客厅地板上找到他。他平躺在地面上。眼睛睁着一动不动,手里攥着根烟头,烟都灭了。 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过去把他捞起来。 她心跳越来越快,强压住情绪冲出门,先是去了她家楼下的棋牌室,问了一圈没人见过他。又跑去那条便利店街,沿着一整条街道走了一圈,连他影子都没见到。 她站在街口,手机屏幕一亮一灭。除了这几个地方,她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去哪儿。 天已经全黑了,路灯在她脚边拖出一道长影。她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她不知道他真正喜欢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这时候会逃去哪。 最后一无所获只能回池闻家,在客厅坐下,连灯都没开,整屋黑得像封了口。她抱着膝盖坐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时间一点一点往后推。 直到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咔哒”一响,她一下站了起来。 门一推开,池闻进来了。一只手还抱着狐獴,小家伙在他怀里扭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看着像困的不行了。 “你去哪了?”她盯着他,语气一瞬间压不住,“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池闻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把狐獴放下来。 “怎么了就出去走了走。手机静音了,没注意。” 她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了看她,又伸手拉她胳膊往屋里带:“别站门口,我给你解释。” “去哪儿了?” “湿地公园。”他一边脱外套一边笑着说,“不知道怎么就走去了那里,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被你给同化了,连公园都开始逛。” 他说话时有点没正经,看出来她不高兴,在缓冲她情绪。 她没接话,只淡淡说:“你能不能哪怕回个‘嗯’、‘哦’?让人知道你活着。 伸手把她的发丝拨到耳后看着她眼里全是担忧:“不会有下次了。” 两人进了客厅,狐獴绕着茶几跑了一圈,又跳到程小满腿边拱她。她低头看它一眼,又抬头看他。 “你真只是出去散步?” 池闻靠着沙发坐下,从茶几上抽了根烟,没点火,只夹着。转头看她,语气低下来:“别担心我了。” “你要真不想让人担心,就别整这些一声不吭的神出鬼没。” 他笑了一声,把烟搁回烟盒:“说得我像哪门子反派。” 程小满坐到他身边,狐獴跳上来躺她腿上,她一边顺它的毛,一边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一般般没什么感觉。” 她点了下头:“行。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但下次出去干嘛说一声,别再吓我。” 池闻看着她没说话,过了会儿,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放心吧,我没事”。 她靠着他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没再追问什么。 第三十七章一致的过敏源 他手机震了一下,是之前托人查余建明那边回的消息。 那边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人是死了,但太干净了。你要的东西,暂时还没查到什么。出事前一周,有几项公司资产异动,但没挂他名。想追下去,还得翻内部人授权。” “你能弄到吗?” “也不是不行,但——” 那边顿了顿,“这事不该你碰。” 池闻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他窝在房间里盯着电脑。 昨晚刚把系统权限调了顺序,又翻出一批十多年前的高管资料,试图从公司重整那段时日扒出余建明留下的线头。但旧档案零零散散,很多要么显示损毁,要么根本没有归档号。 他翻着一份编号不完整的财务表,眼睛一行行扫,终于在最底下的备注栏看到一句话—— “原批注已转交由Y·J·M 处理,涉及转签授权。” Y·J·M,余建明的拼音缩写。 他点进去想顺着查,却直接弹出一条红色提示:“数据受限,仅限当前董事级别查看。”池闻靠进椅背,冷笑了一声。 点开公司权限架构图,扫了一眼——能看到这份数据的,除了他爸,秦秘书和两个不知道是谁的法务。 绕来绕去,还是得公司内部授权才能翻。偏偏这事他最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查。 他又点进人事系统,从头往下翻。 2007年十月,员工离职记录那一栏,余建明的名字赫然在列,状态是“自动离职”,理由一栏写着:死亡。 但下面没留病历、事故记录,甚至连离职流程都没有,像是直接从系统里抹掉的。 他盯着那一行,手指敲着键盘,半天没动。 最后还是关了电脑,下楼。 程小满刚好在厨房切菜,看见他下来,问:“你今天不继续看你那堆破事了?” “歇歇。”他坐到沙发上,点烟,语气懒,“眼睛看得疼。” “那正好,我中午做了你没吃过的菜。”她笑了笑,“换口味。” “别瞎整,吃出事儿来。” 她没理他,转身继续弄她的锅碗瓢盆。 过了会儿,饭上了。 叁菜一汤,其中一道是炒野菜,里面点缀了一些炒香的颗粒状食材,香气有点冲。 池闻也没多想,照常夹了一筷子送嘴里。可没过一会儿,池闻就有点不对劲了。 他咽了两口水,又咳了咳。手指轻轻按了下喉咙,脸上已经开始发红。 程小满一愣赶紧过来给他拍背顺气:“你哪里不舒服?” “嘴有点麻,喉咙也痒。” “靠,”她脸色一下变了,“你该不会——” 俩人异口同声道:“过敏了” 池闻撑着椅子起身,脸已经开始发红起斑。 程小满吓了一跳,一边往药箱那边跑一边喊:“你这菜里到底放了啥?” 她一边翻药箱,一边自言自语地回想:“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没放啥特别的……哦,对了,好像加了点红松仁!” “红松仁?”池闻咬着后槽牙往洗手间走,声音低哑,“我对这玩意过敏。” “你没说过!” “我也忘了。” 程小满一边翻药一边念叨:“自己过敏的事也能忘?你也太不当回事了吧。” 他苦笑一声说:“以前都是我妈记的,后面你也知道我的” 她把抗过敏药从药箱里抓出来,塞他手里:“快吃,先别说话”。 药找出来塞他手上,他闷头咽了,没再说话。 正要坐回沙发缓一会儿,门铃响了。 程小满去开门,是池爸的秘书。 西装笔挺,一脸职业笑容给程小满点头打了招呼进来找池闻:“池先生,我是来核对一下上周那笔资金的。财务那边在清历史项目时,发现那一笔款项没有明确去向。虽然我们知道大概率是您批的,但流程上还是要走一下。” 秘书把文件翻出来摊在茶几上:“另外,之前的几份授权文件,您还没处理,董事那边催了好几次。” “我这不是过敏了吗。”池闻拿指尖挠着脖子,慢吞吞地说,“没工夫看。” 秘书闻言一愣,看了他泛红的脸和脖子,试探着问:“您过敏了?什么过敏源?” “红松仁。”程小满在旁边答,“一口就起反应了。” 秘书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您还真像池总。” 闻言他给了秦秘书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秦秘书笑了笑:“几年前陪一个客户吃饭,对方点了道菜,里面也放了红松仁。池总只吃了一口,就差点休克,当场叫了救护车,后来全公司都知道红松仁禁入高层餐单。” 池闻没说话,盯着他眼神没什么起伏。 秘书意识到话多了,马上转了个话头:“您还是身体要紧,文件等您好了再签。” “行。”池闻点头。 “那我先回公司,替您解释。” 秘书离开后,程小满收了桌,把锅端进厨房。 池闻没动,坐回沙发,指尖捏着烟盒没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疹子已经慢慢退了些。 他轻声说了一句:“……连过敏这事也一模一样。” 程小满没听清,从厨房探头出来问:“你说什么?” “没事。”那现在可以先排除自己在余建明身上怀疑的一件事了 第三十八章小狐獴,大决定 秦秘书告辞后,俩人就各干各的事,池闻盯着电脑看了会儿,过敏药的药效上来了,打着哈欠摇摇晃晃上楼去了。 他醒的时候是傍晚了,卧室门没关狐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了,一直挠阳台门。爪子剐蹭着门“嘶嘶嘶”的把他吵醒了,点开手机屏幕替他查余建明的那个人有发来新的消息。 先是一张截图,是内部人事文档的部分扫描件。页面模糊,但还能看清内容。余建明任职期间,曾参与过两次公司内部财务重组项目,都是由董事长直接下令,文件末尾还附了“紧急审批”字样。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拇指往下滑。 后面是一条语音消息,对方语气一如既往,但这次信息不轻: “我找了个以前在闻兆干后勤的人,他说余建明出事前一个礼拜,人就不太对劲。听说还和高层在会客室争执过,但不是你爸,是个姓唐副总——现在调到你家分公司了。事后余建明还申请了紧急年假,说要回老家处理点事。叁天后就出事了。” 池闻皱了下眉,继续往下看。一张图片不知道哪弄来的警方档案。 照片拍得斜斜的,纸张底色可以看出来已经泛黄。模糊不清地能辨认出几行关键信息: “余建明,男,43岁。于2007年10月13日晚驾车发生交通事故,撞上公路边树木,抢救无效死亡。” 旁边附了一栏简要说明: “经检测,死者体内酒精浓度超标,排除他杀。” 再下面就是结案落款、编号、以及收尾的一句:“事故现场无其他可疑痕迹,车辆技术正常,已结案归档。”其他的就很模糊看不出来了。看完了,把图片往相册一存手机锁屏坐起来,屋里一下就安静。狐獴趴在阳台门,一动不动开始装死试图跟地毯融为一体,像知道自己做坏事了一样。 没管它,起身下楼。 程小满正窝在沙发上改着细节,电脑放腿上,眼睛盯着屏幕没抬头。 “诶——”他靠在门框上,声音吊儿郎当的,“有饭吃不?” 她头也没抬:“你饿了?” “醒了就好饿”他慢悠悠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手臂撑着软垫微微向她靠近一点“吃啥啊今晚”。 她手指敲得飞快,“我今晚没空做了,你去做或者点外卖”。 “出去吃呗”他说,“我想到一个地方。” “也行,今天另外一个单子定金到账了,喏”说着就把手机递给旁边人看。 “那我要吃大餐。” “你说。” “我带你去。”他说,“一家私房菜,你肯定没吃过。” “现在就动,走” 俩人出来直接打了车。上了车后,程小满忽然想起来什么,偏头问他:“对了,我们家那个小东西,到现在都没个名字。” “是你家的。”池闻纠正。 “它现在天天住你这儿。” “那也不是我的。” 我俩天天‘它它它’的叫,哪天丢了我们都喊不出它名。” 池闻往窗外看了眼:“取一个?” “你起。”程小满说。 他想了叁秒:“叫‘家产’吧。” 她笑出来:“你是最近事情搞得太刺激了吧?狗都变得现实了。” “反正不是啥吉祥物,但还挺黏人。”他说,“就像家产一样。” “有道理,我没意见。” 到地方的时候,天色正擦黑,是一处老旧小区,楼外墙面斑驳,楼道口还有晾衣杆伸出来。程小满站在巷口打量了一圈:“你是认真的吗?” 池闻不说话,只推开门上楼,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我比较local。” 她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私房菜在叁楼,一个小小的门牌,门里是一片亮堂堂的,已经坐了几桌。老板看了池闻一眼,招呼:“这回来的早啊。” “带人来见见世面。”池闻笑着说。 菜上得快,热气腾腾,一盘盘摆上桌,香味扑鼻。 程小满夹了一筷炒牛肉,一边吃一边看他:“你真的不太像吃这地儿的人。” “你看我像吃哪儿的?” “像那种,诶服务员你这菜做的不地道啊那种。” “……你恶毒。” 她瞟他一眼:“行吧,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池闻扒了口饭,慢悠悠地说:“以前的女朋友带我来吃的。” “……就知道,应该问问老板这里有没有红松仁再给上一盘。” 他停了筷子:“你真的很恶毒了。” 她乐得不行,但手却伸过去拿过他的碗帮他捻出那些葱姜。 “是我恶毒了”他顿了顿,“你看,我对味道还是很专一的。” “专一你个头。” “你别吃醋。”他语气懒洋洋,“人都过去五百年了,而且我已经表白,你不同意嘛。” “呸呸呸” 饭后两人从小区巷子里走出来,夜风拂脸,胃里都是热气。池闻正准备叫车,程小满拦住他:“别急,溜溜弯再走。” “你饭后散步这么自律?” “我怕你晚上说我长肚子。” “你已经有了。” “好了,不要再说。” 他们一路顺着人行道晃到附近一个小商圈。外头有个音乐喷泉,灯光跟着节奏变换,水柱像是被音乐牵着起舞,四周站了些家长带小孩,也有年轻情侣在拍照。 两人并排站在喷泉边和周围的那些情侣没什么区别。 程小满看着那光影水雾在池闻脸上晃了一圈,忽然问:“小狐獴——不,是家产,那会儿上去把你闹醒了?感觉它更亲你一些” 池闻双手插兜,淡淡一笑:“一看你就是没养过宠物。越叫得奇怪的名,它越亲你。” “那你名字也挺怪的” “所以你也得亲我多一点~爱我你就亲亲我。” “池 闻,你今晚怎么那么恶心。” 被她骂了他笑得愈发得意了。 面前喷泉水声哗啦啦作响,灯光一会儿蓝一会儿橙,池闻此刻很平静,好像只要和程小满在一起他的心情就能保持在这个还算不错的区间,这么想想笑容更甚了。他确定了,他要一直绑定在程小满身边,或许这一辈子都是了。